第9章 古堡之夜(第2/4頁)

伯爵暴怒下,古堡裏的東西瞬間四分五裂,連帶著謝堂燕的五臟六腑也被震了一下。

溫時不贊同道:“遊戲限制你的力量不是為了保護玩家,是防止你對古堡主人造成傷害。”

普通玩家,謝堂燕可以一個打十個。被削弱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殺死古堡主人,這是在拿性命冒險。

“我知道。”謝堂燕聽後面無異色,她本身預估的正面搏殺率不足百分之五十,所以選擇了遠距離暗襲:“我的目的也不是殺他。”

溫時皺眉:“那是為了什麽?”

“此人以尋新娘為由行殺戮之實,我和你說過,若有不平一劍平之。”

一劍平之?

溫時反應了一下,聯系到古堡主人褲子上的裂口,忽然明白了是平哪裏,下身倏地一涼。

“習武到一定境界,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可惜以花瓣為暗器還是有所限制。”

謝堂燕自負但不狂傲,遠距離偷襲足夠讓她全身而退。

聽完後,溫時眉頭愈發緊皺,最後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命只有一次,不是拿來試的。”

沒錯,當初那個人就是這麽教導他,現在被溫時搬來原封不動地教育別人。

“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求穩。”

謝堂燕從未被人用這種口吻教訓過,罕見地怔了一下,片刻後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姐姐下次一定注意。”

頓了一下,她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進迷宮做什麽,還搞得這麽狼狽?”

溫時先前奔跑時汗液浸濕了T恤,手上的傷口也沒好利落,嘴唇也因為缺失水分幹裂,總之看上去狀態更糟糕。

“化學閹割失敗……”溫時簡單解釋了一下這個專業詞匯:“就是通過注射的方式讓人失去性沖動。我在注射的過程中被古堡主人發現了,現在正在逃命。”

謝堂燕收回手,深深看了他一眼,這麽說他們倆不是在幹一樣的事情?

溫時立刻道:“我們不一樣,我是被逼的。”

謝堂燕:“他求你閹的?”

“……”那倒不是。

遊走在植物縫隙間的蛇亢奮起來。

它們已經不安於繞墻爬行,有三四條直接飛出來,同一時間,高墻頂端也有蛇刷刷刷地掉落,天空中下起一場蛇雨。

溫時:“它們畏懼剪刀一類的東西。”

地面那些快要風幹的舌頭傷口不是整齊的切口,最下方呈微扁平狀,應該是男仆每日修剪迷宮需要用到的剪刀。

進來完全是臨時起意,溫時沒有多做準備,謝堂燕的劍雖說也很鋒利,到底不是剪刀,起不到震懾作用。

短短一兩秒鐘的時間,漫天蛇雨已經讓溫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往好處想,這些蛇走量的,大概率沒毒或者毒性不強。

謝堂燕:“閉眼,掩面。”

溫時一怔,對方今天已經出過手,應該不能再出手才是。

“力量被封印了,但宰幾條蛇還是可以的。”

鮮血濺在衣服上,噴射的瞬間溫時能清楚感覺到,他閉著眼,防止血液濺到眼睛裏。

謝堂燕動作幹凈利落,好像在收割的不是蛇頭,僅僅是拔一棵路邊的野草。

“你對力量有所誤解。”謝堂燕避開血射過來的方向,每走一步血濺幾尺:“走路、說話這些行為都需要力量支撐,我被封印的力量,是內勁。”

溫時聽後沒有太多放松,作為玩家任何時候他在副本中都是集火的源頭,謝堂燕不能動用原本的力量,加上她還有傷在身,兩人聚在一起他怕是會連累到對方。

不知過去多久,謝堂燕說了一句‘可以了’,溫時在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中睜開眼。

溫時的臉頰多少沾了點血,他拿袖子蹭了蹭,血的面積反而增大了,後知後覺自己渾身是血。

他看了下倒計時界面的時間:【39:39】。

溫時第一次意識到時間的難熬。

迷宮內構造錯綜復雜,每一堵墻的線條都格外規整,長度相近,除了綠植沒有其他任何顏色的點綴。走了許久感覺還是在原地打轉,完全就是另一種意義的鬼打墻。

借助藤蔓爬上墻觀望出路倒是可以,但那樣也就間接暴露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兩人只能憑著感覺一路向前走。

植物的葉片較前面更大,顏色更深。

謝堂燕耳朵尖動了下:“有聲音。”

溫時也聽見了。

這和剛剛蛇發出的動靜不同,要更加的粗暴沉重。

“亞倫。”

毫無防備的一嗓子,喘著粗氣的怒罵聲響徹在迷宮內。

溫時面色一變:“是阿奧,精神病院的瘋院長。”

“亞倫,你這個騙子!伯爵根本沒有請我來醫治。”

溫時不知道自己先前跑走後發生了什麽,但現在至少確定那蹩腳的謊言被拆穿了。

古堡主人倒是會省力,先利用蛇,再把阿奧丟進迷宮,他只用等著一場互相殘殺的好戲。無論是惱人的蛇,還是自己或者絡腮胡,都是對方所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