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身份(第2/3頁)

他跟許詹的婚禮自然是沒有邀請陸昭。

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夏余總覺得,陸昭其實來了,這讓他在婚禮上,下意識地往花廊外看。

不過這也許只是他又一次癡心妄想。 。

陸昭其實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說了,“我就在你婚禮的酒店門外,但沒有進去,就坐在車裏,待到了快散場的時候才離開。”

他悄悄回國了,誰也沒告訴。

坐在車裏的時候,他想象著酒店內的那場婚禮,想著夏余會穿著漂亮的禮服,穿過長長的玫瑰花廊,走到許詹身邊。

他那時候已經有了一點後悔,失去夏余的後遺症初現端倪,可是當時他太年輕,也太固執,錯過了也不肯低頭,而是覺得他總有一天會忘記夏余。

所以他沒有當個反派,沒有出現在這場婚禮上,準備當個體面的前任。

可現在,他靠在夏余身邊,卻低聲道,“我當時應該去搶親的。”

他應該一把拉過夏余就走,不用去考慮這麽多以後,把這個漂亮的新郎綁到自己車上,私奔去天涯海角。 。

夏余聽到一怔,隨即輕笑了一聲,搖搖頭,“你搶了我也不會跟你走。”

但他心裏清楚,這其實是句假話。

如果那時候陸昭真的出現,他還是會奮不顧身,扔下捧花,扔下新郎,跟陸昭去任何地方。

可現在不行了。

這三年過去,已經磨掉了他骨子裏孤注一擲的勇氣。 。

說完這幾句話,室內的氣氛又一次沉默下來。

夏余把旁邊的手機拿來看了一眼,發現已經快十點了。

他頓時坐了起來,但因為動作著急牽扯到腰,又皺了皺眉頭。

“我得回去了。”他說,把煙在煙灰缸裏掐滅。

說完,也不管陸昭什麽表情,掀開被子,站在鏡子前就開始穿衣服。

他站在燈下,才更清楚地瞧見自己身上有多狼狽,青紅一片,連手腕上都印著吻痕。

任誰看了,都一眼能看出他剛和人鬼混過。

真是要命了。

夏余站著都覺得有點腿軟,忍不住跟陸昭抱怨道,“你下次別吻在脖子上,不好遮。”

他可不想天天塗遮瑕膏。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上還在穿衣服,克萊因藍的毛衣,襯得他膚色明凈,白皙柔軟,眼神也濕漉漉的,有種無辜又天真的氣質。

可他嘴唇卻紅紅的,還有些腫,一看就是被人吻過,這又讓他矛盾地帶著些勾人的意味。

陸昭也站了起來。

他皺著眉看向夏余,“你不留下來嗎?”

夏余卻很驚訝的樣子,“我為什麽要留下來,”他在套牛仔褲,“都做完了,我晚上肯定要回家啊。”

他跟陸昭,怎麽看也不像是可以相擁而眠的關系吧,打完炮就該一拍兩散了。

但這話落入陸昭的耳朵裏,卻有了另一層意思。

夏余有什麽可以急著回家的呢,無非是家裏有人等。

夏余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現陸昭也衣冠整齊,就站在旁邊等他。

陸昭說,“我送你回去。”

“有什麽好送的,”夏余笑了笑,“我又不是沒開車。”

陸昭卻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你現在適合開車嗎?”

夏余被問得一愣,隨即發現還真是。

大概是幾年沒做了,他現在像全身被狗啃了一遍一樣,腰酸腿軟,大腿內側尤其疼,被牛仔褲摩擦一下他都齜牙咧嘴。

要是一路開車回去,雖然也沒什麽大事,但總歸是不太舒服。

夏余遲疑了一下,“那我……要不打車?”

陸昭卻自動忽視了這句話,“我送你,你的車我會讓助理給你送到畫廊樓下。”

他拿起了自己的車鑰匙,一只手伸向夏余。

夏余想了想,也沒再矯情,“也行。”

但他也沒有牽陸昭遞過來的手,而是往旁邊讓了讓,若無其事道,“那走吧。” 。

出了1907的門,滿室的曖昧昏沉似乎就被關在了裏面。

走在燈光深冷的走廊裏,夏余跟陸昭一前一後,中間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像兩個客氣的朋友。

電梯下行的時候,夏余從鏡子裏看向了陸昭。

明明才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但陸昭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太高興,甚至還更冷了,眉眼懨懨,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要是在會議室,可能會把下屬嚇得拼命反省自己有沒有犯錯。

夏余其實猜出來一點陸昭的心思。

但他不想點名,只是笑了笑,問陸昭,“你跟我睡了以後覺得體驗不好嗎,怎麽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陸昭看了他一眼,惜字如金,“不是。”

夏余又問,“那是為什麽呢?”

陸昭卻沒說話。 。

陸昭把夏余送回了家,這次他沒有停到別墅的門口,遠遠地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