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瘋了吧”(第2/3頁)

直到此刻,夏余看似完美的婚姻出現了裂縫,他才像聞見血腥味是鯊魚一樣貼上來。 。

夏余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發昏了。

要不就是在做夢。

不然他怎麽會聽見陸昭跟他說出近似告白的話。

可他連做夢,都沒夢過這麽離譜。

而下一秒,他就知道了,不是近似告白。

陸昭清楚地對他說,“我根本不在乎許詹怎麽樣,我只想要跟你跟他離婚。我人生裏很少有後悔的事情,唯一的一樁,就是三年前讓你跟許詹結了婚。”

陸昭望著夏余,像是又看見了夏余穿著結婚禮服的樣子。

這張照片他還是從自己母親手上得來的。

穿著白色禮服的夏余很消瘦,卻也很漂亮,像一朵幹枯的玫瑰,他總覺得照片上的夏余並不開心,卻又覺得是他自作多情。

因為離開他,夏余應該是解脫的。

他說,“那以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早一點看清我自己,跟你說我愛你,你會嫁給我嗎?”

他最後一句話很輕。

這三年時間,他不知道在心裏排練過多少遍。

說句讓人不恥的,這三年,他每時每刻,都在等著夏余離婚。

等著夏余受傷,慘淡收場,而他趁虛而入。

他就是這樣不堪。

做不來一個體面收場的前任。 。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夏余聲音都變虛弱了。

窗外不知道何時下起了雨。

起初還很小,但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瓢潑大雨,雨點重重砸在車窗上,連成一片的雨幕,模糊了四野。

車內在這雨聲裏分外安靜。

他盯著陸昭,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曾經渴求得奮不顧身的話,真的聽見了,他第一本能卻是不相信。

陸昭怎麽會說愛他。

荒謬。

愚人節的玩笑,都沒有這麽無聊透頂。

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單薄的背貼上了車門,被堅硬的車把手擱得有些疼,密密麻麻傳入心臟。

而陸昭卻在朝他靠近。

陸昭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用力,逼近他,灰藍色的眼睛像在醞釀著一場海嘯。

他死死扣住了夏余。

他能聞到夏余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幾年以前,夏余身上也是這樣的味道。

這味道很淡。

卻又像貼著皮肉散發出來,是夏余本身的味道,喚醒他內心的渴望。

陸昭一眨不眨地望著夏余,“這不是胡言亂語,是認真的。我愛你,從三年前就是,”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輕,“可我自己卻不知道。”

他當初一意孤行,不承認自己愛上夏余,也不覺得他對夏余有什麽責任,婚姻只是一場利益交換,而夏余並非最優選。

如今他終於說出來了,卻是在這樣一個不堪的場合。

陸昭低下了頭,他靠得離夏余太近了,近得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他感覺到夏余似乎在輕輕地抖。

他很清楚。

夏余是別人的伴侶。

即使夏余的丈夫出軌了,他此刻依舊應該屬於別人。

以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他是不屑於染指別人的婚姻的。

可是唯獨夏余不行。

他看著夏余,心頭那股邪火像燎原之火,根本無法熄滅。

他望著夏余,夏余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慌亂,再也沒有了剛才冷漠鎮定的樣子,黑色的眼睛變得濕潤,睫毛抖動著,無辜又脆弱。

就像十九歲時候,每次愛欲之後,躺在他懷裏的樣子。

陸昭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下夏余的嘴唇。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

“如果你只想要一個對你好的丈夫,我也可以的。” 。

窗外是瓢潑大雨。

陸昭說完這句話,就低頭吻了下去。

雨聲潺潺,幾乎是嘈雜。

夏余的驚呼,低喘,都被吞沒在這雨聲裏。

他被陸昭按在車門上,纖細的手腕被死死地箍著,陸昭兇狠地咬著他的唇肉,撬開他的牙關,強硬地頂了進去。

陸昭輕易地壓制了夏余的反抗。

他吮著夏余的下唇,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靈魂都融化在了這一個吻裏。

窗外的雨有多冷,他的靈魂就有多滾燙。

離開夏余的三年,無數個夜晚的沉默和痛苦,因為自己的輕狂,愚蠢,斷送了自己的愛情。

這樣的痛意,無數次折磨著他。

只有夏余能救他。

他把舌頭伸了進去,幾乎要抵進夏余的喉嚨裏,他重重地壓在夏余身上,不允許這個人有任何逃脫的可能,他的手指分開夏余的指縫,強硬地插入進去,兩個人的手交纏著印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留下一個帶著體溫的印子。

他聽見了夏余難受的嗚咽聲,他應該溫柔點的。

可他做不到。

他一觸碰夏余,就渾身都在輕顫,像一個溺水的人,抓著他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