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譚春雨渾身顫抖。

——她弟弟太蠢了,無論是含沙射影還是指桑罵槐,他都聽不懂。她想要挑撥煽動,就必須很直白的告訴他。

而別梔梔說的這些,正是她親口教唆給親弟弟譚春雷的。

真沒想到譚春雷居然會把這些話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別梔梔!

在這一瞬間,譚春雨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

人家早就已經看穿了她的計謀,她還傻乎乎地在這兒唱念做打……

別梔梔繼續說道:“當時我就告訴譚春雷,這可是大白天的又是星期天,公園裏有那麽多的人,他要是真敢對我怎麽樣,馬上就會被送到派出所去。”

“他就問我,如果他進了派出所,那他就不能進咱們鋼鐵廠當工人端鐵飯碗了……這個工作名額就會落在他姐的頭上。我說是呀,然後他就發了狂,要去找你,還念叨著要殺了你……”

“我想拉住他,讓他冷靜一點,結果他不小心碰到湖心亭的欄杆,他掉下水,把我也扯下了水……”

這故事編的,連別梔梔自己都差點兒相信了。

然後她還故意問譚春雨,“這都已經過了兩天了,他沒找你麻煩嗎?”

譚春雨下意識說道:“沒有……”

——但她以為是他怕事兒,所以躲了起來。而她為了逼別家人出手懲治譚春雷,還特意半遮半掩的在長舌婦孫秀珍面前“無意間泄露了事情的真相”。只要流言四起,別家人不得不為了維護別梔梔的名譽而對譚春雷動手。

這麽一來,譚春雷還能拿得到鋼鐵廠的崗位指標?

不過,譚春雨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如果別梔梔說的是真的……

那,譚春雷這貨居然還能憋上兩天都不來找她對質?還不知道是在憋什麽大招呢!

一時間,譚春雨心慌意亂,就吱吱唔唔地說道:“那個,那個……梔梔,我還有事兒我,我先走了。”

“等等,”別梔梔揚聲說道,“昌琳,譚春雨要走了,你也出來跟她打個招呼吧!”

譚春雨又是一呆。

——什麽?許昌琳也在?!

天……

許昌琳從屋裏走了出來,她已經全程聽完了好友別梔梔和譚春雨的對話,知道譚春雨這會兒根本就是心虛才落荒而逃的。

於是她就對譚春雨說道:“上個星期三的中午,我和我表哥一塊兒騎自行車回家屬大院的。我們大院門口沒有人擺攤,我和表哥也沒遇見任何人,我們一路騎車進了大院都不帶停留的……我很肯定那天我沒見過你,更加不可能讓你有任何機會誤會我是要你幫我帶口信兒……”

“還有一點,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和梔梔約好了,每個星期四的下午在一塊兒玩。上周四我們也在一起。我要是有事兒找她,還費什麽勁兒讓你帶信兒給她?”

說到後頭,許昌琳越來越生氣,直接大罵:“譚春雨,我真是瞎了眼,以前居然覺得你這人不錯!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你、你真是喪心病狂!”

譚春雨受不了這羞辱,心裏又羞又怕,捂著臉跑了。

別梔梔一臉崇拜地看著許昌琳,“昌琳,你好厲害呀!”

許昌琳白了她一眼,“是你厲害!居然就靠著兩三句話,就騙得她一五一十的全認了……”

棠棠則一臉崇拜地對別梔梔說道:“是呀我家五姐好厲害!”

別梔梔卟哧一笑,“我家棠棠也厲害,剛才棠棠還幫著我說話了呢!”

棠棠羞紅了臉。

許昌琳還想趕去醫院看看別燕西,於是就和別梔梔聊了一會兒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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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黎恕接到上級指派,要帶著手下的大兵們去外地出任務。人人都打點好行裝,排好了隊伍正一個一個爬上軍用車車鬥——

突然間,一個大兵扯著喉嚨朝著操場大喊:“兄——弟——們!俺們連隊有沒有一個叫黎念之的人啊?這來了封加急掛號信!哎喲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急事……”

黎恕:……

“拿過來給我!”黎恕說道。

大兵愣了一下,“黎班長,你又叫黎念之啊?”

黎恕“嗯”了一聲,“念之是我的字。”說著,他從大兵手裏接過了那封加急掛號信,拆開,一看……

“啥?啥字兒啊?”大兵文化程度不高,一下子沒搞懂。

黎恕解釋道:“就是我小時候的名字,長大了就不用那個名字了。”

大兵懂了,“比如說我小名兒叫狗剩,當兵了就不能叫狗剩了,所以我叫李勝利了……”

“對,就是這樣!”黎恕說道。

他已經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這封信,並且十分詫異。

寫信的人叫譚春雨。

信上說,因為她弟弟的過失,連累到別燕西、別梔梔兄妹倆落了水還住了院,為此她特意寫信過來給黎念之,請求他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