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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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 降谷零也有些不知道事情該如何收場了。

大半夜的應邀來到了好友舊宅,本以為是終於觸碰到了友人心中的柔軟之處,但神代以知果然就是神代以知, 出乎意料的硬核。

“以知。”

他叫了好友的名字,神代以知偏過臉來看他, 這個角度也特別的好看, 尤其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在溫柔的月光下……打住。

面對神代以知略帶疑問的表情, 降谷零嘆了口氣, 問道:“你想證明什麽呢。”

“東江……”

“他的話是真是假有什麽意義嗎?”降谷零將手上的鏟子扔到地上, 走到神代以知的面前站定,雙手扶著他的肩膀,灰藍色的眸子盯著好友, 語氣頗為冷靜,“何況能證明這件事的方法有很多,沒有必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

“你是說我極端?”神代以知擡起眼睛, 語氣有些不好,“我是為什麽……”

然而降谷零只是注視著他, 眼神裏是對他的擔憂。

神代以知忽然眼睛熱了起來, 他擡起手抵住了鼻尖,轉過頭去。

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不配和他們當朋友, 尤其是在自己被遷就的時候,他的朋友是溫柔又正直的好人,他明明不該和他們有什麽交集的。

但是不該做他也已經做了,自我主義也好, 腦子有病也好,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的東西他是不會放手的。

“對不起, 朝你發脾氣了。”神代以知低頭說道。

降谷零抿了抿嘴,眼中的憂愁反而更加重了些,他想再說些什麽,卻聽到角落的門打開的聲音,許久未維護的門發出吱呀地刺耳的聲音。

神代以知抓住了降谷零的手腕,兩人一起看向那個方位。

腳步聲,踩踏在落葉上。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從墻後繞了出來,銀色的長發在空氣中劃過漂亮的弧度,帶著冰冷的氣勢站在了他們面前。

“波本。”男人拖了長腔,念出了降谷零的代號。

簡直像是被可怕的屠夫盯上,降谷零感覺後背出了層汗,但他卻沒有露出怯意,甚至連心跳的頻率都沒有加快多少。

“琴酒。”他用同樣的語氣回敬道。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琴酒盯著他問道,眼睛全然沒看站在旁邊的以知。

“這是我的台詞。”降谷零說道,風吹起他金色的發絲,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神代以知向前了一步,想要幫忙解釋道:“是我……”

結果被兩人同時制止了接下來的話,看著他們兩人幾乎同步伸出的手,神代以知突然有種被排擠的感覺。

琴酒嗤笑一聲,似乎覺得沒必要回答對方的問題,他看向神代以知,視線下滑落到地上,看到了被扔在地面上的兩把鏟子,以及這個位置。

“……”

神代以知在被降谷零說過後,又被冷風一吹,發熱的頭腦已經冷靜了下來,見到琴酒這個樣子,他的額頭上出了點汗。

完蛋。

這邊的房子至今為止還掛在他的名下,只是他基本上不回來,心裏還過不去這道坎,平時寧願去什麽都沒有的公墓,也不會回來家裏看的。

但是這邊的房子直到現在也沒有荒廢,雖然院子已經不復以往,但裏面的大部分設施都還能用,甚至還通電,這都是琴酒這些年來的保障。

琴酒是他父親介紹進組織的,前期一直跟著他父親做任務,比起組織裏人情冷漠的關系,已經算是稍微要親切些的了。

他小時候就經常被父親囑托給琴酒看護,與其說是前後輩,可能還有一點師生的情誼。

總之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自己想做什麽有點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GIN哥他肯定是第一個出來反對的。

所以他趁著頭腦發熱,拜托了零和他一起前來,即便這樣可能會被好友發現些什麽,神代以知也不可能回去和琴酒說他想把他爹墳打開看看有沒有人。

雖然還沒來得及,但是GIN哥現在過來,他還是不太好解釋。

“我說這和我沒關系,你信嗎?”神代以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那就是他。”琴酒的視線轉移到降谷零身上。

“是我帶來的。”神代以知立刻改口,他努力想了想,說道,“其實我是覺得這裏有些荒涼想在這裏種點樹什麽的。我一個人有些辛苦,所以拜托了波本和我一起。”

降谷零:“?”

琴酒擡手用指尖頂了下帽子,說道:“樹呢?”

“……我現在就去買。”

令降谷零震驚的,他看到琴酒低下頭嘆了口氣,對於他認識的琴酒來說已經有些過於溫柔了。

……把溫柔這個詞和琴酒並列說出來,他打了個寒顫。

“過來。”琴酒說道,這句話當然不是對他說的。

神代以知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場景就像是以前發生過,結果也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