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紅鸞之喜一(第3/4頁)

廣平:貧僧一定是被洗腦了。

朝今歲要成親了,但是她本人很閑,紅娘和靈韻比她興奮多了,直接搶走了所有的準備工作,她自己反而閑了下來,就幹脆到處打雷。

祖師爺的神識藏在書裏,因為比較虛弱,他們決定,非重要的瓶頸,就不會去找祖師爺。

但是她還是需要不停地練習的。

她穿著白色的寢衣坐在小樓的窗前,閉著眼睛,感受著天地間的吐息,實驗著她的小煙花,時不時就劈一劈飛霜谷周圍的石頭木頭。

於是飛霜谷外幹打雷不下雨,成天烏雲密布,搞得水婆婆抱怨,沒陽光,菩提神樹豈不是長得不好?

她一閉眼就可以將這附近的動靜全部盡收眼底。

外面有人帶著風霜進來了,他一身寒氣地抱住她,像是一只撒嬌的大狗狗,於是她睜開了眼睛,果然對上了他的丹鳳眼。

大魔頭又忍不住問道:“你當真要和我結為道侶?”

她笑了,“你說呢?”

魔頭忍不住在她的脖頸間發笑。

其實他們兩個人,一開始誰也沒有想過結為道侶。魔頭只覺得他反正要糾纏她生生世世,這凡世間的俗禮,有與沒有又如何呢?她也覺得,反正他就是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但是當她發現這一世比想象中過得要快,而他失去七情六欲的速度也更快的時候,她突然間想多寵著他一些。

——畢竟是自己的狗狗,他愛她更多一些,受的委屈吃的苦也多一些。

除了她,世界上也沒有別人在乎這把刀的死活了。

她聽見他說:“本座好開心。”

他說:“這幾萬年裏,今天最開心了。”

她知道他從前百世輪回,次次不得好死,肯定過得不好,若是別人說,不過是一句感嘆,可是他這麽說,卻是真心的。

她突然間笑了,湊過去說:“乖狗狗,你想不想再開心一點?”

他微微一愣。

然後,他們就來到了上次他暴動時的那個水潭。

這裏冷僻幽靜,還有他上次留下的結界。

她於是直接把他往水潭裏一推,然後直接捧起了那只魔的面頰,吻上了他冰冷的唇。

潭水打濕了他們的身體,白色的寢衣顯得玲瓏有致,那只魔的氣息滾燙灼熱,漂亮的丹鳳眼開始醞釀一片晦暗,喉結也不受控制地滾動著。他突然間直接將她抱起,抵在了巨石之上,長發上的水就滴滴的流下來,這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只過於漂亮的魅魔。

然而,他卻克制住了自己沸騰的渴望,湊過去問道,聲音沙啞又潮濕:“不對勁,你為什麽突然間對我這樣好?”

——因為燕雪衣是個騙子,他又想偷偷躲起來,獨自去面對一切。

但是她沒有說出口,而是低下了頭,撫摸著他的長發,手指抓住了他殘缺的魔角,湊到了這猙獰的邪魔面前,低聲道:

“因為我想要你。”

這就像是一個口令,一把惡犬發瘋的鑰匙。

水潭裏,水花四濺。

仿佛是狂風巨浪,在黑色的大海裏沉淪。

也不知道是不是即將離開她的緣故,他仿佛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於是粗魯又炙熱,仿佛恨不得要與她融為一體,像是一生只活一天似的瘋狂。

她除了徒勞地抓住他的魔角,就像是在黑海裏被狂風暴雨摧折的小舟。

他貪婪地舔舔她的耳垂,殘缺的魔角卻讓他平添一分猙獰,可他眼角的緋紅不再像是個嗜殺的邪魔,倒像是索取不歇的魅魔。

她發出了每個聲音,都仿佛被鼓勵的魅魔更加不知停歇的號角。

於是,巨石之上,她的腿一次次往下掉,又被那魔的大手托了上去。

……

她有些後悔,有點生氣地咬了他一口,那只魔就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湊過來親她,他甚至還特別惡劣地嘲笑她:“每次對本座說開始的,不都是你麽?”

她發現惡犬這種東西——就是喜歡得寸進尺,恃寵而驕。

當他發現你的縱容之時,就會變本加厲。

他把她抱起來,回了小樓,還饒有興致、認認真真地幫她沐浴。

她嫌棄道:“燕燕,你笨手笨腳的。”

努力和皂角做鬥爭的魔就瞪了她一眼,他的手大,做精細的事總是顯得笨拙,但是他很有興趣,愣是把水從熱的洗成了冷的,把她一頭柔順的黑發洗成了雞窩。

洗完了,這條惡犬也成了條濕漉漉的惡犬,還被她笑得面色發黑。

她沐浴後,就來到了菩提樹下。

她很喜歡半夜在菩提樹下坐著,一回來的時候,她就和阿菩說了很長時間她要和那魔頭結為道侶的事。

阿菩大概是很可惜不能化成人形見到她成親,最近掉了不少的葉子,她就經常坐在神樹之下,陪阿菩說話。

她撿起了一片菩提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