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摸臉的魔魔頭(第2/5頁)

可是他深知人族的態度,這魔紋的存在,仿佛真的昭示著他就是只惡鬼的本質,尤其是他剛剛還展現出來了最不堪的一面。

她會怎麽想他呢?

他幾乎是猛地側過臉去,臉色非常難看陰郁,手指捏得發緊、發白。

他很清楚,她應該剛剛就看見了,他最不堪的一面,但是他就像那個亡羊補牢的牧人,仍然想要努力地遮掩一二,不去面對最難堪的現實。

但是他沒有聽見嘲諷、驚訝的聲音。

他感覺到了一只有點涼的、柔軟的手貼上了那醜陋的魔紋。

他聽見了她很柔和的聲音,“不難看。”

她還描了起來,動作很輕柔:“連起來,像一只蝴蝶。”

朝今歲沒說假話——只是太多人從未仔細看過這魔紋,從前是不屑,後來是不敢。一旦不將這個東西當成洪水猛獸,其實仔細看來,真的很漂亮,像是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輕聲說:“在我們修真界有一種埋藏在地底下的一種靈蛹,要歷經三個寒冬,才會在來年的時候破繭,化成一只振翅欲飛的黑色蝴蝶。”

這一刻,他的心臟,像是翻騰著滾燙的巖漿。

炙熱、燒灼,滾燙。

他猛地回過頭來,一把抓住了她還貼在他面頰上的手,看著她的視線,一下子變得炙熱又偏執,像是一團熱烈而滾燙的火。

他抓住她的手用力至極,突然間將她一把拽了過來,他們貼得極為近,仿佛要將她嵌入骨血裏一般。

她聽見了這魔頭近乎執著地低下頭,把她的手貼在了面頰上,表情非常的執拗地看著她,眼神變得非常危險:

“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了。就算我下一秒就要死了,我也會先把你殺了再一起死。”

她感覺這只魔好像有哪裏變了,但是仔細看,還是那只魔。

朝今歲想要縮手:“燕雪衣,我安慰你,你怎麽還想恩將仇報?”

魔頭低下頭,聲音溫柔又纏綿,卻透著一股的陰狠勁兒:“在我們魔界,也有個睡前故事,魔界有一種魔蛇,你在它冬眠快要餓死的時候喂了它東西,等到來年它睜開眼,就會死死地糾纏著你,永生永世,死也不能休。”

朝今歲:……

你們魔族都是睡前聽恐怖故事睡覺的是麽?

他們靠得非常近,近得能夠聽見他的心跳。

他侵略性極強的丹鳳眼看著她看了許久,然後突然間湊過來,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她嘶了一聲,“燕雪衣,你又發什麽瘋?”

偏偏他推又推不動。

她應該覺得害怕的,因為那個位置堪稱命脈——

幾乎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感,甚至於比剛剛面對失控魔頭的時候,都不枉多讓。

但是她不知道為何,突然間想起了明月山上那只大狼狗,它對一只經常跑來明月山蹭飯的高冷狸花貓很喜愛——表達喜愛的方式就是一口把那只貓的腦袋給叼住。

當然了,每次這麽幹,都會被狸花抽得飛出三個山頭,但是下一次那條大狗勾還是樂此不疲地去叼小狸花。

那魔頭松開她,問道:“你在想什麽?”

她就這麽誠實地告訴了他。

魔:“不要把老子和那條蠢狗相提並論!”

歲:“那條狗不蠢,它叫聰慧。”

魔:“總之,不許把本座比作那條狗。”

歲:“那你不要亂咬人。”

魔頭瞪她:“我又不咬別人,我就咬你!”

話音落下——

朝今歲:“……”

魔頭:“……”

他輕咳了一聲,一時間,氣氛變得非常古怪。

然後那魔頭為了緩解詭異的安靜氣氛,四下一望,想起了手臂上還有劍,於是非常隨意地順手拔出了昆侖劍,隨手一丟,血順勢就噴了出來。

仿佛和剛剛喊疼的那個魔頭判若兩魔。

朝今歲:……

只見這魔頭就想隨手把那條黑絲綢扯過來一綁,朝今歲終於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他拉到一塊幹凈的空地上摁住——是的,他們倆拉拉扯扯半天,還沒走出大廳。

昆侖劍可是一把非常鋒利的神劍,這劍傷不好好處理,可是久久不能愈合的。

她剛剛想撕一塊自己的內襯,又想起殺了那蜘蛛,不知道有沒有沾上毒液,拍了他一下:“把你衣服撕了。”

魔頭表情古怪,久久不肯動。

朝今歲擡頭看他:?

她幹脆把他給一把扯過來,把他的衣服下擺給撕了,倒了一點止血散,十分嫻熟地給他包紮好了。朝今歲從前也經常受傷,昆侖劍宗也教過簡單的止血和處理外傷,做得又快又熟練。

很快就給他把那傷口狂飆的血給按壓止住了,

他看著她在他身邊忙前忙後,很聽話地擡手放在她膝蓋上,就是這漂亮的魔頭嘴角微微上揚,一會兒就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