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咕咕叫(第2/3頁)

他態度誠懇,充滿熱情,對沈懷今和喬七山都有充分的了解。

“兩位老師的作品非常優秀,值得被更多的人欣賞,”許思淵強調,“我的眼光從來沒有出過錯,你們今天願意賞光,想必對我也已經有過幾分了解。”

“了解有,但不多,”喬七山說得很直白,“來之前都不知道原來你那麽年輕。”

許思淵笑了起來,看向沈懷今,說道:“這一點我也是一樣的。雖然知道沈老師是我的同齡人,但萬萬沒料到不僅作品萬裏挑一,還儀表堂堂。”

喬七山側過頭瞥了沈懷今一眼。

沈懷今只是笑笑,問道:“辦畫展的話,我們需要做些什麽呢?”

“提供作品,”許思淵說,“其他的一切,包括場地、人工、各項成本都由我來負責。”

喬七山疑惑:“這……應該是沒有利潤的吧?”

“展覽一般會是免費的。”許思淵說。

沈懷今看著他:“那肯定還有別的條件。”

“我希望兩位老師能與我的畫廊保持長期合作,”許思淵說,“相信我,收益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

他說得實在理想化,又偏偏有不少實績佐證,讓人很難不心動。

沈懷今心中有意,他相信喬七山也是一樣的。

喬七山比沈懷今更多一層想法,認為若他倆能多點名氣,對繪畫教室的經營將大有助益,未來就能開更少的課賺更多的錢。

“畫展是我們倆合開嗎?”沈懷今問。

“當然不是,兩位老師的作品風格並不適合一同展覽,很容易讓參觀者進行不必要的比較,”許思淵搖頭,“我不會在這種地方節省成本。”

“那問題挺大的,”沈懷今說,“我能提供的參展作品數量非常有限。”

畢業這幾年,他並沒有太充足的時間和精力進行完整的創作,作品也大多沒有留在身邊,就算把周漣房間墻上的畫一同扒下來,恐怕也只能填滿一個展覽間。

許思淵笑著嘆了口氣:“不著急,我們的合作可以是非常長期的關系,我可以等。”

都說到了這份上,足見其誠意。

那之後,他們又在飯桌上閑聊了一陣。沈懷今很快明白了喬七山為何短短兩天便改變了對許思淵的看法。

這個年輕人確實頗有見地,對藝術品有著苛刻但獨到的眼光,並且為人誠懇謙遜。能看得出來,他是發自真心認可兩人的作品,認為值得下血本投資。

席間,許思淵詢問兩人是否有興趣參觀一下由他協助舉辦的一場雕塑展,地點就在大約半小時車程的市區。

喬七山下午有課,無法奉陪。沈懷今頗有幾分興趣,於是飯後便與喬七山道別,與許思淵一同去了展覽。

現場布置得相當有藝術感,客流也比沈懷今預料中更多,想來是做了不少宣傳的。

展覽上遇到了雕塑家本人,由許思淵介紹著聊了幾句後,沈懷今對這個年輕人更多了幾分欣賞。

雕塑家比他年長些,頗有幾分傲氣,但對許思淵十分信服。

“當初我守著一屋子作品無人問津的時候,願意尊重我的人不多,”他告訴沈懷今,“思淵是我的伯樂,沒有他就沒有我今天的成就。”

沈懷今與他們相談甚歡,末了許思淵提議一同晚餐,沈懷今欣然同意。

晚上吃得很隨意,沈懷今和許思淵少了中午剛見面時的拘謹,席間聊得都很盡興,沈懷今被雕塑家勸著喝了不少酒。

散場時見沈懷今一副微醺模樣,滴酒未沾的許思淵提議送他回去。

“我家也在那個方向,不算繞路,”許思淵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難得投緣,我也想趁這機會和沈老師再多聊會。”

沈懷今確實有些犯暈,便沒有推辭。

說是還想同他多聊,可實際上了車後許思淵卻很沉默。沈懷今半眯著眼打盹,他只是偶爾側過頭看一眼,並不打擾。

就這麽過了一個多小時,已經睡過去的沈懷今被喬七山的電話吵醒了。

簡單交代了幾句後,沈懷今掛斷電話,睡意也隨之散去。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他對許思淵說。

許思淵笑了笑,狀似隨意地問道:“聽說喬老師已經結婚了?”

“嗯,他和嫂子是中學同學,在一起很多年,畢業沒多久就領證了。”沈懷今說。

“那沈老師呢,”許思淵問,“還是單身?”

沈懷今不置可否。

許思淵擅自解讀了他的沉默,又問道:“是因為向往自由,不願被束縛?”

“不,”沈懷今答道,“只是心有所屬罷了。”

許思淵輕聲笑了笑,不再多言。

車廂裏又陷入了沉默。

“你很符合我對藝術家的妄想,”許思淵突然開口,“年輕、英俊、氣質憂郁、眼神深邃、作品充滿力量、住在偏僻的角落,經歷過一段不太完美卻又念念不忘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