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喬割稻

喬茗茗自覺這次不是三分鐘熱度, 她是真想寫啊,可惜自己好像在文學一道上沒多大天賦。

她從自己看過的不少文學著作中發現,偉大的作品往往在開頭就十分震撼人心!

比如說馬爾克斯,他的那本要對上人物關系圖才能看懂的巨作《百年孤獨》, 開場就特別有吸引力。

這位大佬還有另外一本《霍亂時期的愛情》, 開頭那句話簡直是定向吸引了她上輩子那為愛瘋狂的姐妹, 曾被她寫在書簽上。

再比如狄更斯的《雙城記》,他的開場使得好多人震聾發聵心潮激蕩,有段時間刷爆短視頻。

以及杜拉斯的《情人》, 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

當然了

可悲的是以上這些書她通通沒看完!

喬茗茗這種沒甚文學素養之人,大多就跟風買了一套, 看幾頁後便被拿去墊鍋壓泡面。

沒辦法, 看國外小說時,她本就對這方面不太靈活的腦瓜子嗡嗡疼,唯一能刷好多遍的只有《魯濱孫漂流記》,她深深懷疑除了種田文的劇情精彩外, 沒多少人物, 她能不把姓名與人物對錯號也是能讓她看下去的一個點。

要說令她記憶深刻的名著也不是沒有,反正時隔多年她還是能記得沈從文的“一條官路, 一個地方,有一小溪,一戶單獨人家,人家只一個老人, 一個女孩子,一只黃狗”。

更記得古龍的“人就在天涯, 天涯怎麽會遠”……

嗯, 還記得張愛玲的《小團圓》與《金鎖記》……

說來慚愧, 她就愛這種調調。

深受文學著作開篇影響(沒辦法,好多書只看過開篇)的喬茗茗,立志要把自己的處女作開篇寫得震撼人心!

七天寫七個字很羞恥嗎?

當然不羞恥!

這都是在積累,在積澱,在蟄伏,在等待一場大爆發,等她想出絕世好句子後寫得就可順可順了呢!

喬茗茗本來寫書的欲望還沒那麽強烈,被寧渝和喬小弟輪番笑一次後,她忍無可忍,勢必要讓他們對自己刮目相看!

於是一日復一日,思考多日,她終於在某天夜深人靜之時找到了書的定位。

“是什麽?”寧渝當時問。

喬茗茗擲地有聲:“鄉土文學!”

單單是記錄生活還不夠,這不就是她寫的生活月記嗎?正所謂揚長避短,自己的文字功底不夠,那就用質樸的語言打動人心吧!

黑暗中,寧渝死死咬住嘴唇憋笑:“鄉土…文學啊。行,我覺得你可以。”

他決定鼓勵鼓勵,不過難道沒人告訴過他家茗茗,越是質樸的語言越是要有文學功底。鄉土文學粗獷與細膩並存,絕非只要描寫鄉村風光和習俗就是鄉土文學。

喬茗茗轉個身,用著懷疑的眼神打量他:“真的?”

寧渝重重點頭:“真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推薦沈德鴻先生的書。”

喬茗茗想半天:“這又是誰?”

寧渝:“……筆名茅盾。”

喬茗茗恍然大悟,哦,茅盾他老人家啊。

隨後她氣得要跳腳:“你故意的,說茅盾就茅盾,好端端的提人家本名幹啥?”

誰會記得大佬他本名啊!

喬茗茗又哼一聲:“別當我沒看過他的書,人家的《子夜》我還是讀過的。”

寧渝攬著她:“就看過這一本吧?”

“……”

“那看看《春蠶》《秋收》和《殘冬》吧,看完了你再思考思考寫不寫鄉土文學。”

“……”

冒昧了,這三本她聽都沒聽過。

當然了,如今也沒處找它們看。

寧渝花了整整五個晚上的時間,嘴巴都說得起皮了,才把這三本農村三部曲給她大致說完。

最終喬茗茗顧名思義,《秋收》啊,她們村兒也馬上要秋收了啊。

這不是大好機會嗎!

秉承著沒實踐決不輕言放棄的原則,喬茗茗選擇去地裏嘗試一把子秋收!

寧渝摸了摸幹巴了的嘴唇,真就徹底無言以對了。

試吧試吧,估計試完一場秋收下來,她也就沒心思去寫了。

秋高氣爽,萬裏無雲。

今年秋收開始時,村子裏的小學就成了托兒所。不過,主要針對的是三歲以下的孩子。

於是夫妻倆出門時一個牽著衡衡一個抱著彰彰,準備把這兄妹倆送到村小去。

衡衡脖子上掛著妹妹的奶瓶,兜裏裝的是自己的小餅幹和花生,蹦啊跳啊的往前走:“媽媽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喬茗茗摸摸他頭發:“真棒,爸爸媽媽得謝謝你才行。”

衡衡很高興,笑嘻嘻道:“不要客氣。”

村小裏此刻已經把教室收拾了出來,教室內擺放著一張大通鋪,又被用竹欄杆給隔成好幾個小床。

大點的小孩兒待在院裏和地上玩耍,像彰彰這種孩子就放在床上,自己蹦噠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