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2頁)

“你朋友?”卓硯對著監護儀做完記錄,問陸赫揚。

許則臉上的油彩和汙血已經被清理掉,露出幹凈的睡顏。陸赫揚靠在窗邊的位置,離病床有段距離,他說:“不算,是同校認識的人。”

“預備校的學生?”卓硯有點驚訝。

“嗯。”陸赫揚直起身往外走,“等他醒了,如果沒什麽問題,他要出院就讓他出院,今天辛苦你了。”

“好的。”

許則醒來的時候房間裏蒙蒙亮,他盯著半空中的輸液瓶看了很久,也只能得出‘我現在在醫院’的結論,至於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來的,他一概沒有記憶。

他只記得昏迷之前自己讓陸赫揚不要再去俱樂部,不知道陸赫揚會不會因此不高興。

有人進來了,他把許則的床頭調高,又摸起遙控器打開窗簾。許則這才看清他,是個年輕的醫生。

“我叫卓硯。”卓硯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沒事了。”許則坐起來,接下去一個問題就是,“現在能結醫藥費和辦理出院手續嗎?”

“可以的,藥給你配好了,你帶回去按時吃。”卓硯說,“醫藥費已經結過了,不用擔心。”

他看見面前這個蒼白的alpha猶豫了片刻,問:“是誰幫我結的?”

“應該是你認識的一個校友。”卓硯翻著報告,“你的信息素數據我看了下,你應該屬於易感期比較頻繁的s級alpha,昨天我們還在你的血液裏檢測到了強效抑制劑,所以這裏要提醒你,這段時間如果易感期到了,你不能再用抑制劑了。”

“我猜大概就在這兩天,因為昨晚你由於受傷和疼痛,信息素分泌稍微有些紊亂。近幾天注意一下,要是易感期到了,最好請假在家休息。”

“好的,謝謝你。”許則點點頭。

許則在一個小時後帶著藥出了院,醫院甚至為他安排好了車。許則坐在後排,他把書包最外面的小袋子拉開,那卷皺皺的鈔票還在裏面——陸赫揚當然不可能拿走。

回到家,許則去衛生間洗手,他擡頭看著鏡子——他很少對著鏡子觀察自己,因為覺得沒什麽好看的。

青腫的嘴角,脖子上、手臂上,大大小小地貼著創可貼和紗布,都是昨晚他沒注意到、沒感覺到的小傷口,放在平常連顧都顧不上,但現在都被護士細心處理過,好好地覆蓋起來了。

許則站了會兒,接著回到房間,翻開書本寫作業,一開始注意力始終沒辦法集中,想到昨晚陸赫揚叫他的名字,想到自己之前那些自以為不露痕跡的偽裝,原來都是皇帝的新衣,只是有人沒戳穿而已。

後來他終於從尷尬和另一些復雜的心情中暫時脫離,好好地把作業寫完了。

腺體熱熱的,許則摸了摸後頸——易感期可能要到了,但家裏已經沒有抑制貼。他收拾好課本,準備去藥店買一盒。

身上還是有點痛,不過已經不影響正常行動,許則拿了鑰匙,戴上鴨舌帽,走出房間。

他走到大門邊的時候,忽然聽見敲門聲。

很少有人會敲他家的門,舊木門上沒有貓眼,許則擰鎖,將門拉開。

隔著一道銹跡斑斑的黑色防盜門,許則看著站在外面的alpha,第一反應是自己昨天腦袋也被打壞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要出門?”陸赫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問他。

許則目前的思維反應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回答陸赫揚的問題,在他還在回想自己出門是要買什麽來著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快大腦一步,伸過去將防盜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