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聽密謀(第2/5頁)

陶臨淵在執政期間,雖然清理了不少魏潯留下的勢力,但那些悄悄蟄伏起來的舊部,卻極不易挖掘出來。

不過,自從魏潯得知小皇帝病入膏肓的消息,又見金人戰敗,準備歸還故土與陶臨淵議和。

眼看著陶臨淵在民間的聲望水漲船高,身在南地的魏潯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根據影子傳來的消息,魏潯決定動用宣州城裏留下的殘余舊部,給好不易穩定下來的大魏制造一場生靈塗炭的災難。

聽完薛錳的稟報,陶臨淵轉過身。

退去情愫的男子眉眼清冷,強大的氣場讓薛錳屏住呼吸,靜候攝政王的指令。

“先不要打草驚蛇,查清楚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卑職領命。”

待薛錳躬身退下後,陶臨淵挽起濕漉漉的袖口。

方才小皇帝打翻的茶水有一部分灑落在他的手臂上,男子緩緩挽起袖口,將手腕上遇水發皺的膠皮扯下,露出一塊月牙形疤痕。

這塊疤痕,是他父親戰死沙場後,他拿起父親留下的龍淵劍,在戰場上留下的第一塊傷疤。

每每看到這塊疤痕,便提醒他唯有登上最高的位置,才不用再受人掣肘。

可如今,他卻願意為那個心思敏感又多疑的女子,遮掩下他驅策他前行的動力。

————

正在院中晾曬衣裳的寶笙瞧見魏無晏匆匆歸來時,身上多出一件茶白色的罩衫。

魏無晏的身量纖長,在一般女子中算是高挑,可這件披在她身上的罩衫還是有一截子拖在地上。

很明顯,這衣裳顯然是屬於一位身量頎長的公子。

寶笙接過魏無晏退下的罩衫,見手中衣裳衫用料講究,緞面光滑,上面還用銀線秀著繁瑣的紋路,是宣州城裏最好的秀娘都繡不出的花紋。

男子的衣衫,奢華的面料,頎長的身姿,再加上小姐剛剛從隔壁杜府回來。

寶笙盯著魏無晏緋紅雙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道:

“奴婢還納悶兒小姐去隔壁交個畫冊,為何這麽久都不回來,奴婢本以為小姐是留在杜府用午膳,沒想原是小姐是在杜公子身上尋找下一本秘戲圖的靈感去了!”

魏無晏剛剛拿起茶盞,正欲灌下幾口涼茶壓壓驚,卻差點被寶笙口無遮攔的一番話嗆死過去。

“你胡說什麽,我方才在杜府...只是與杜公子一同檢查畫中內容有無紕漏...”

寶笙露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一邊收拾好衣裳,一邊寬慰道:

“小姐不用在奴婢面前羞赧,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奴婢以前在永昌伯府當差時,聽說伯府千金在花燈節悄悄留出府,前往情人橋下與郎君幽會。”

魏無晏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笑容:

“你說的那位永昌伯千金原與戶部尚書之子有婚約在身,卻背著父母與家境貧寒的教書先生幽會。二人在遠走高飛途中被家人捉拿回京,教書先生被永昌伯爵扣上勾引良家的罪名發配千裏,而那位千金被送到尼姑庵廖度余生,這二人的結局可都不太好啊!”

寶笙眨了眨杏眼,由衷佩服道:“小姐不愧是京城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這後面的這些事,當時連我們府中的這些下人都不清楚。”

魏無晏笑了笑,這件事她之所以清楚,是因為戶部尚書咽不下這口氣,將此事通過諫官捅到朝堂上,非要用永昌伯府千金和教書先生這對狗男女的性命,來洗刷他兒子遭到的奇恥大辱。

當時性情寡淡的攝政王極不耐煩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冷言道戶部尚書之子若是受不了頭頂上的綠帽,不妨親手將教書先生殺了,只不過殺人償命,若是教書先生死了,戶部尚書的兒子也逃不過刑罰。

魏無晏清楚地記得,那時她還傻乎乎以為攝政王對皇後余情未了,於是在二人對弈時小心試探著問過攝政王,倘若他是被帶上綠帽的戶部尚書之子,該當如何處置給他帶綠帽的人?

攝政王執黑子的手極為漂亮,落下決定勝負的一子後,長臂一攬,將她擁入懷中,男子幽深的雙眸比棋盤上的黑子還要透亮,倒映出她一張慌張的小臉。

“君子應有成人之美,不過微臣並非是君子。”

男子俯下俊容與她鼻尖廝磨,攪得二人之間的呼吸都灼熱了起來,可男子語調卻泛著刺骨冰冷的寒意:

“微臣是覬覦陛下的小人,陛下若是一聲不吭與他人遠走高飛,微臣自當親手將陛下抓回來,日日夜夜捆綁在床榻上...”

男子後面的話不堪入耳,以至於魏無晏現在回想起來,臉頰仍會情不自禁燒起一片紅霞。

寶笙盯著腮暈潮紅的魏無晏,暗暗撇了撇嘴。

小姐的嘴可真是硬!

————

雖然魏無晏得到杜公子的許諾,可以晚一些交上畫冊,但她心中總是記掛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