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喝酒
這兩人怎麽說一出是一出,紀謙無奈地敲著桌子:“先處理工作好嗎?今天的文件不處理完,又該積攢一大堆了,樓下運營部是不是在申請預算,再不把預算批下去,運營部長都要上來哭了。”
“他哭就哭吧,天天喊預算!”
兩人還是一副馬上要換衣服出門的姿態,紀謙指了指外面的天空:“大清早的,誰會跑去喝酒啊?”
“也是哦!”仇法東這才反應過來,重新坐回位置上,骨碌骨碌地滾動著工作椅。
滕牧也坐回椅子上,繼續敲擊鍵盤,不知道看見什麽,英氣的眉毛緊皺著:“這群傻逼,總是想玩壟斷,一點活路那些不給小公司。”
紀謙倒是十分冷靜:“不必在意,他們如此放肆膨脹,必然會遭受壓制。”
......
仇法東掐著表看時間,一到下班時間,紀謙就被兩人拉著來酒吧,直奔位置最好的卡座。
仇法東屁股都還沒坐下,就直接喊人過來點酒,滕牧靠在一旁慢悠悠地翻著單子,還順便點了幾份小食。
紀謙回過神來時,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他隨手拿起一瓶看了一眼,Tomatin 25YO:“湯瑪丁蘇格蘭威士忌。”
他又拿起一瓶,Teeling Vintage,瞥了眼年份,1987年,到如今都三十年了,這桌上一堆的酒,沒小五十幾萬下不來,笑著低咳了兩聲:“誰付錢呢?”
聽到這話,仇法東伸手徑直指向滕牧,臉上一點害臊之意都沒有:“大哥付錢!”
滕牧踹了一腳仇法東的小腿,卻也不置可否,只是諷笑了兩聲:“只有這個時候才想起叫大哥。”
紀謙默默落座,低聲說道:“東哥,你好像一個酒托。”
酒托是指誘騙他人來店消費高價酒水,並從中獲取利益的人。
仇法東叫人開酒,雙手搖擺道:“喝酒嘛,就是要開心,每樣都嘗一點嘛。”他先開了瓶倒在杯中,淺嘗一口:“味道還不錯啊。”
金黃色的酒液在酒杯中搖晃,濃郁的香草氣息,略帶一點木質甜的尾調,幾杯酒下去,紀謙話語也慢慢打開來:“其實我早就發現異常了。”
他想起這段時間齊溯時常抱著手機聊天,休息日找借口出去,總說實習有事推脫約會......
其實不僅是這段時間,他早就應該在一次次退讓中脫身而出了,只是自己還顧著多年感情,只要對方還未變心,就能容忍那些小小的退讓。
酒吧裏慢慢熱鬧起來,燈光迷離,五光十色,落寞的人在角落,焦躁的人在胡說,興奮的人在台上宣泄......
杯中透明的酒在遊動著,那些遲鈍著割據、細細地沉入其中,混著一點白色的微光,兀地消散。
酒過三巡,話茬也慢慢打開,紀謙苦笑道:“是我沉浸在過去,一時心軟,沒能及時抽身。”
是冗長的說不清的二十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這有什麽!”仇法東摟著紀謙的肩膀,高舉酒杯,“歡迎你重新加入我們鉆石單身團隊!”
“好兄弟,一起單身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來喝酒!”
什麽亂七八糟的,紀謙淺笑出聲。
他們這些年忙著創業,幾個人憑著一股勁,忙著寫代碼做架構、忙著研發、又忙著上市,還真是沒時間找對象,一個個都是單身,只有紀謙自帶對象,如今對象也沒了。
有仇法東這個不著調的帶動,紀謙也忍不住和他們拼酒,酒入喉嚨,思緒都變得混亂起來。
仇法東喝得多,又喝得急,有些上頭,站起來時腳步虛浮,口齒不清地喊著:“廁所呢?”
滕牧抓著他往一邊走去:“這邊,你站穩點。”
“我喝酒了!你還要我站穩?”
......
有些熱,酒的熱氣在身體裏侵蝕、沖撞,紀謙靠在沙發上,單手扯開領帶,白色襯衫領口露出一點肌膚,藍色的領帶隨意掛在上面,竟是有些風流。
在外面喝酒的人早就看上了這卡座裏的帥哥,只是一時間沒有看出他們是什麽關系,三個超級大帥哥在裏面,還是風格不同的俊朗,同樣的西裝被他們穿出三種不同的風格出來。
偷看的人忍不住捏著旁邊人的胳膊低聲道:“為什麽,帥哥都是紮堆出現的,極品帥哥啊!”
同伴費勁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暗罵道:“偷偷看兩眼就好了,不要像變態一樣!”
“隔壁卡座的那幾個小帥哥也很可以啊。”
“今天晚上真是幸福。”
“隔壁是小奶狗小狼狗,年輕弟弟啊,這裏是極品啊!”
有人只是偷偷摸摸看幾眼,但是已經有人將衣服扣子解開幾顆,端著酒杯走到紀謙面前:“帥哥,介意和我喝一杯嗎?”
紀謙聞言擡眼看去,一位打扮精致花哨的男生站在旁邊,寬松的上衣,露出消瘦的鎖骨,亮晶晶的耳環在燈下搖晃,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張揚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