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頁)

隨遊隼神情越發不悅,渾然不動。

但盛長翼聲音依舊輕輕淺淺,卻又不容他拒絕,並沒有多說話,只還說著之前的話,“隨大人,借一步說話。”

隨遊隼呵了一句,“若是我不願呢?”

盛長翼身邊的盛槊和金蛋銀蛋便騎著馬前行了幾步,以一種圍堵的姿勢包圍了他。

南陵侯立馬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他心道遭了,怕是兩家有仇。他趕緊高聲道:“世子爺,隨大人,今日可還真是巧啊,大家一塊遇見了。”

要打別處打去,別在他這裏打啊。他可是在太子的戶部辦事,家裏兒媳婦的爹又是雲王的人,兩頭都是牽扯,他勸架都不好勸的。

哎喲,這可怎麽辦,兩個他都惹不起。

折夕嵐卻不怕,她甚至很有把握。盛長翼敢這般做,就有這般做的底氣。

他從來不會胡亂的威脅人。

是隨家的把柄在他手裏了麽?是雲王府最近有什麽新動作了麽?

他教過她的,萬事謀定而後動,才為周全之策。

她抱著彎弓,整個人松快的坐在馬車上,挨著木窗,仔細聽外頭的人說話。

先說話的依舊是盛長翼。

他神情未曾有松動,一絲不變,語氣也絲毫未有變化,只眸子擡了擡,顯得更有威勢一些。

“隨大人,借一步說話。”

緊隨著他的話音落地,金蛋銀蛋又勒著韁繩控制著馬匹往前走了幾步。

隨遊隼心裏萬千思緒轉起,就算是幾天之前,盛長翼都不敢這般跟他說話。

這才幾天,他怎麽敢的。

可他不是別人,並不會被盛長翼的話所脅迫,他陰著臉,正在僵持之際,便見有人朝著這邊喊了一句:“班狗——”

隨遊隼轉過頭去,就見兩擡攆轎擡著兩個人而來。

一個是傅妃的蠢弟弟,一個是南陵侯的兒子。

南陵侯已經嚇得下馬車了,本是要勸架的,結果就看見了自家兒子被人擡著來了。

他大驚失色,“鳴岐,這是怎麽了?”

班鳴岐也懵啊,但此刻擡著他的可是陛下身邊的太監。他坐在上面,一動也不敢動。

他道:“方才兒在家中,便有內侍擡著轎攆而來,說是陛下宣召兒子去南山作陪。”

南陵侯大喜,“說明陛下還記得你。”

旁邊的傅履就得意非凡,切了一句,“什麽記得啊!還不是我進宮的時候,說我和班狗腿斷了,不能去南山,陛下心疼我,這才一起宣了他跟我一起去。”

其實是他最近犯的事情太多,今日被阿娘擡進去給阿姐訓,正在此時,陛下就來了。

當時傅履就覺得機會來了。他就求陛下允許他去南山長長見識,免得以後被人嘲笑土包子。

陛下看著大笑,說:“無事,你可是朕的小舅子,無人敢譏諷於你。”

但又道:“好生生的,怎麽摔斷腿了?”

傅履就有些緊張,他怕皇帝看出來自己是被踢斷的,於是就舉例冬天容易摔斷腿。

“南陵侯家的班鳴岐也摔斷腿了。”

這般一來,皇帝就想起來了。他感慨道:“往年,朕冬獵時,有鶴臨去獵山雞,遊隼陪伴左右說話,班家小子作詩作畫,今年鶴臨身子壞了,已然不能打獵,班鳴岐又斷了腿,不來作詩,只剩下一個遊隼,到底失了趣味。”

皇帝很任性,“既然如此,便叫班鳴岐也去冬獵,斷腿也無事,不影響他作畫。”

傅履就傻眼了。他一個人來南山就好啦,怎麽還要班狗一起呢?

但是陛下的話說出來了,阿姐在一邊使眼色讓他閉嘴,他就不敢說話了。

哎——阿娘好生生的,非要今日送他進宮聽訓,早送幾日,他還能在陛下說完後使使絆子,讓班鳴岐去不了。

但今日說,今日就是進南山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使絆子了。他也不傻,只能把功勞往身上攬。

嵐嵐還在馬車裏呢,他得讓她多看看他的本事。

但是說完,卻見大家都微妙看著他,南陵侯甚至隱隱還有些生氣,他砸吧了下嘴,“怎麽了?”

班鳴岐倒是好脾氣——他已經被罵班狗罵了許久,已然習慣了。

他嘆氣一句,“阿履,咱們先去南山再說吧。”

雖然有陛下親賜的轎攆,但他坐在上頭,被人看著,心裏十分不適。

傅履就哦了一句,但是走之前,他眼巴巴的往折夕嵐的馬車裏看了一眼。

嗚,嵐嵐,我來見你了。

他心酸溜溜的,又不好多看,怕被人瞧見了,對嵐嵐不好,於是看了一眼就要收回眼神,卻正好撞見了隨遊隼的眼睛。

傅履瑟縮了一下脖子,這人看自己的眼神怎麽如此可怕?陰惻惻的。

但是!他傅履別的本事沒有,但對覬覦嵐嵐的男人卻能一眼就看出來。

這是打小練出來的本事,嵐嵐那麽好,覬覦他的人太多了,他沒少背地裏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