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護蛋

傅應飛不明白許鶴這種遊離於現實之外的感覺從哪兒來,他伸手攬住許鶴的肩膀,把人兜到自己身邊。

許鶴順勢把腦袋靠在傅應飛的肩上,輕輕吸了一口氣。戀人身上的艾草味一如既往地好聞又安撫人心。

“睡會兒吧。”傅應飛輕聲道,“飛到立本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許鶴悶悶地應了一聲,靠在傅應飛的肩膀上睡著了。

徐天陽和柏函就坐在離二人只隔了一個走廊的位置,把兩個人的狀態看得清清楚楚。

徐天陽一陣牙酸,咧嘴道:“這兩個小情侶是一點兒都不避諱。”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至於羨慕自己徒弟吧?實在羨慕你就自己去談。”柏函把手裏的期刊翻過一頁,漫不經心地開口,“國家隊又沒有不讓教練談戀愛的規矩。”

徐天陽沉默一瞬,輕聲道:“算了,我沒什麽時間。”

他爸那麽死板,能接受排壇改革就已經在預料之外了,想讓徐霄接受他和同性戀愛,那比讓他爸直接提前退休還難。

柏函合上帶來的期刊,靠在椅背上側頭看向窗外綿軟的雲層,輕輕笑了一聲,接著緩緩閉上眼。

飛機運作時的細微聲響還挺催眠的,大多數人都從華國機場一路睡到了立本東京機場。

許鶴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到什麽記不清了,總覺得好像在夢裏把上輩子又過了一遍,出了一身虛汗,額發都潮唧唧的。

傅應飛一手拉著睡懵了的許鶴,另一只手提著兩個運動行李包,帶著人直奔行李托運處。

徐天陽不知道哪裏來的消息,說立本主辦方給準備的酒店那叫一個寒酸,連洗澡的熱水都是定時供應。

這怎麽能忍,他連夜自費訂了靠近體育中心的旅館。

這個旅館有點年紀。

從內到外的裝修都十分復古,門欄上掛著燈籠,裏面還帶著溫泉,看上去就十分昂貴。

許鶴聞著榻榻米散發出來的氣味,看著套間外的溫泉池陷入了沉默。

徐老師,您是否太過相信傅應飛的自制力了?

沒等他發出疑問,傅應飛就被柏函叫走。於是房間分配變成了許鶴和徐天陽一間,柏函和傅應飛一間。

這種分配方式讓許鶴長舒了一口氣,也讓隊伍的世界杯旅程變得格外順利。

只不過徐天陽的手氣和運氣一如既往地臭。

發球權那是一個都沒有。

24個國家參賽,24場小組積分賽,徐教練獲得發球權的次數為零。

就連總裁判看到徐天陽時眼神中都帶上了一絲憐憫。

從此,徐黑手這個外號就在排球論壇中迅速傳開,所有球迷都恨不得讓徐教練把許鶴栓在褲腰帶上猜硬幣。

可惜組委會針對許鶴這樣的逆天外掛推出了一條新規,那就是教練猜球權時不能帶隊員上場。

這也是徐天陽在本次小組賽中沒能拿到一次球權的根本原因。

然而,沒有球權也不能阻止華國隊一路高歌猛進挺進淘汰賽,進入八強。

奧運會資格賽這個東西,只要近前12強就能拿到門票,所以進入八強之後徐教練就松了口氣,在他看來,孩子們還小,世界杯冠軍什麽的以後再拿也行,飯可以一口一口吃,又不是沒機會了。

許鶴、傅應飛這批人只要繼續好好養著,一直打到2028年奧運會都沒什麽問題。

所以,進8強之後,徐天陽就準備了慶功宴,直言後面的比賽可以放輕松打,輸了也沒事,就當積攢經驗了。

可惜這一輩的小孩壓根兒不知道退堂鼓怎麽打。就算徐天陽在淘汰賽第一場抽到了塞爾維亞他們也不發憷。

許鶴看著對手的名字,深吸一口氣,對著隊友們道:“來都來了,世界杯獎杯咱們盡力摸摸看。”

王一民在邊上幫腔,“哼,區區塞爾維亞!”

在場諸位小將都是經歷過一次奧運會的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不就是教練手氣差點,抽到塞爾維亞之後又抽到了俄羅斯和巴西嗎?

他們壓根兒沒在怕。

傅應飛三個月沒能和許鶴住一起,最近心裏憋著氣。

試訓和正式訓練的時候沒能和許鶴住在一個宿舍就算了,到了立本打世界杯教練都不讓他和許鶴住一起。他渾身火氣無處發泄,只能對著球場上的對手暴扣。

於是塞爾維亞面對了一個進入狂暴模式的強力接應。

只要許鶴給球,傅應飛就能悶哼一聲扣向對方的地板。

塞爾維亞想攔也不是不行,傅應飛硬生生把對面的攔網副攻扣得痛走了2個,只剩下一個首發和換上來的兩個替補在場上苦苦支撐。

【傅隊吃炸藥了?】

【對啊,他以前扣球的時候好像沒這麽不留情面,這次扣傷兩個塞爾維亞隊員了吧?】

【難道他和小許隊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