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擺爛丘比特

正當許鶴以為安東尼要堅持保守秘密時,他自暴自棄的開口。

“就是一張壁紙。”

“背叛”一旦開了頭,接下來就容易多了。

自由人狗狗祟祟左看右看,見傅應飛還未緩過神,當即湊近許鶴,“他用你的照片當壁紙。”

許鶴人質“諾基亞”送回安東尼手裏,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了。”

巴掌拍到身上,安東尼才驚覺不對。

他是自由人啊!

自由人又不需要靠二傳托球,怕什麽二傳?

攻手靠二傳吃飯,二傳靠自由人吃飯。

他才該是那個應該站在全隊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許鶴看著欲言又止的安東尼,轉身就走。現在反應過來又有什麽用呢?

該抖漏的都已經抖漏幹凈了,後會也晚了。

他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伸出右手握住左手手腕,碰到掩藏在平靜之下,激烈鼓動的脈搏。

仔細想來,一切早有端倪。

傅應飛對他產生好感的時間甚至比他對傅應飛產生好感地時間更早,或許可以直接追溯到去年十月份他們一起去找心理醫生的時候。

他深吸一口氣,排球場獨特的氣味沖入肺部與鼻腔,喚回了暫時離家出走的理智。

剛才有點沖動了。

人類的本能讓他意識到自己對傅應飛有好感之後,急切地想知道對方對於自己的看法,從而忽略了許多平常本可以注意到的問題。

正如安東尼所說,剛才絕不是一個好時機。

攝像機對著他們、意超和人生都才剛剛開始,明天還有一場米蘭主場的比賽。

如果不是安東尼用手機英勇救場,讓那段話緊急刹車,那麽突如其來的感情勢必會成為事業和學業的累贅。

一旦感情成為其他事務的累贅,那麽勢必很難有好結果。

到時候他們或許連朋友的關系都很難維持。

而現在,他們可以心照不宣地思考一段時間,等時間差不多了再開誠布公地談談。

許鶴花了十分鐘左右理清楚思緒,轉頭一看,發現傅應飛正直挺挺坐在椅子上發呆。

他小聲喚:“傅應飛?”

“嗯?”傅應飛一卡一卡地轉頭,仿佛一個年久失修的機器人。

他已經準備好面對質問和審判,畢竟就算這個時代已經承認了同性之間的愛情和婚姻,但法令通過的時間還不足五年,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一起長大的同性朋友莫名奇妙喜歡上自己。

“我知道了。”許鶴決口不提之前的問題,而是道,“安東尼告訴我了。”

支棱著耳朵的安東尼:?

你怎麽轉身就把我賣了?

傅應飛腦子裏的字從【他知道了】變成【完了,他真的知道了。】

“你知道嗎。”許鶴壞心眼地頓了頓,湊到他耳邊說,“今天晚上的糖醋叉燒飯我想要兩個溏心蛋。”

傅應飛愣住,繼而松了口氣,轉過頭,盯著自己的膝蓋,不自在地用拇指摩挲了兩下。

以許鶴的敏銳程度,不可能沒看出他的小心思。

更何況安東尼都已經把‘手機壁紙’的事情說了出來,所以許鶴現在是在照顧他。

許鶴伸手拍了拍傅應飛的肩膀,喚回他出走的神志,豎起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強調:“兩個溏心蛋。”

“嗯。”傅應飛有點哭笑不得,又覺得不愧是許鶴,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他更加溫柔的人了。

國內在論壇看這條視頻的人紛紛扼腕嘆息。

【誰!誰的手機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鯊鯊鯊鯊!!】

【重金求其他視角!】

【找到其他視角了,但是只能看到影像不能聽見說話的聲音。】

【最後許鶴在傅應飛的眼前比了個耶……說真的,就算有前面一條視頻作為基礎,我還是覺得他們之間很難真有什麽。】

【確實,誰家表白的時候比個耶啊?】

【笑死,拍攝到許鶴嘴的視角出來了,感謝去現場看整活比賽還記得盯著小許隊錄像的歪果仁,謝謝他讓我知道小許隊一頓飯要吃兩個溏心蛋。】

【一種植物,所以那個耶是兩個蛋的意思?麻了。】

【感覺後半段什麽都沒有,不如攝像大哥拍到的前半段勁爆,我不管,爺就要磕。】

【我覺得是有的,嘿嘿嘿。

首先,小許隊問問題的時候傅應飛明顯心虛至極,而且那個問題的指向性非常明確,“為什麽選我”基本可以翻譯成“你是不是對我有好感所以才選我?”。

其次,撿手機之後說的‘兩個溏心蛋’,應該是因為我們小許隊從隊友那裏確認了小傅的心意,覺得還是需要給馬裏亞納海溝原住民留出一點反應的時間,所以才給造了一個小小的台階,揭過話題。

最後,小許隊為什麽會煞費心機給某位情商低谷造台階,而不是直接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