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那你能一直做我的二傳嗎

自從確診咳嗽變異性哮喘,爹媽對他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醫生只是說要清淡飲食,請來的廚師卻可以讓菜裏連中椒都沒有。

蒜蓉和小米辣雙管齊下的錫紙粉絲更是整整兩年沒見過。

其實真正不能吃的也就是體檢表上寫明的幾樣而已。

辣椒是不能多吃,但是一周吃一兩次完全沒有問題!

許鶴跟著傅應飛走進廚房,看見人輕車熟路地將泡好的龍口粉絲卷到扇貝殼上。

細長的粉絲窩在貝殼的凹陷裏,粉絲下面還有和貝肉似的白色肉質,光從樣子上看就已經能看出五分相像。

他盯著橙紅色的扇貝殼看了半晌,“怎麽連扇貝殼都有?裏面的肉是什麽?”

“裏面是銀魚丸,河鮮。你不是想要吃海鮮的感覺?口感上不能保證一模一樣,但是樣子上應該差不多。”傅應飛想了想,“好像叫……心理欺騙。”

懂了,和精神勝利法是一個道理。

許鶴眼睜睜看著扇貝殼越堆越高,短短幾分鐘從10個堆成了30個。

他突然記起剛重生時還不能適應傅應飛給自己洗毛巾和灌水。

現在卻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讓未來國家隊的王牌接應給自己做飯了。

可見什麽東西都是可以鍛煉的。

當撒著蔥花炸蒜蓉和小米辣的醬料被撒到粉絲上時,這東西已經有了點街邊烤串攤上的賣相。

傅應飛將扇貝放到點燃的小碳爐上去時,五分像已經變成了八分。

許鶴對著爐子咽了咽口水。

“碳爐有煙味,你別呆在廚房了。”傅應飛盯著爐子,想轉頭看想許鶴又有些猶豫。

許鶴轉頭往外走,“冰箱裏有冷凍的半成品,你拿出來熱一下,我們把剩下的都吃了。”

“好。”

許鶴鉆進浴室洗漱,順便將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洗了,換了套輕便的睡衣循著香味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傅應飛正端著小烤盤放到桌上。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袖衛衣,袖子擼到手肘處,手臂沒怎麽用力,但因為體脂率低,所以放松時手臂外側也有青筋自然凸起。

高中正是竄高的年紀,短短兩年多,傅應飛已經從略帶稚氣的少年長出了一點日後青年的模樣。他前傾身體將桌上多余的物件都攏到一處,順手將放在桌上的遊戲機收到了電視櫃前面。

許鶴看著他彎腰收拾東西的動作,忽然意識到傅應飛這張臉長得還挺好看的。

如果不是看上去很兇,說話也氣人,高中的時候應該能收到不少情書。

他皺了一下眉,本能地對這件事情有些排斥。

“你站在上面幹什麽?”傅應飛站在樓梯口仰頭看向許鶴,“下來吃飯。”

許鶴走下去,腦海裏浮現的還是傅應飛袖子捋到一半,彎著腰收拾桌面的樣子。

這個畫面像被加了白色的柔光濾鏡,在腦海裏循環播放,直到視野裏出現烘烤後顏色變深的扇貝殼,和泛著油光的漂亮粉絲。

腦子裏的黑色人影一下子被貝殼組成的小人揮舞著粉絲沖沒了,這道菜每一寸都寫著任君采劼。

這還等什麽?再等就有點不禮貌了。

許鶴顧不上燙,揪起一個,仰起脖子倒進嘴裏。

東西烤的很透,炸蒜蓉烤過之後還保留了一點酥酥的口感,魚丸不知道是怎麽做的,竟然保持了和貝肉差不多的肌理感和彈性。

好吃,就是燙。

許鶴不敢咬破魚丸,一邊將它放在嘴裏來回倒騰,一邊梗著脖子吸氣。

傅應飛又好氣又好笑,擡手倒了一杯冰水,“又不是沒有了,燙就吐出來。”

許鶴好不容易將魚丸咽下去,捧著水杯猛灌,“不行。”

吃一口就少一口。

況且還是別人辛苦做的,當著廚師的面吐出來多少有點膈應人。

他吃第二個的時候放慢了速度,最後還是被久違的扇貝粉絲香迷糊了,放縱地吃到肚子滾圓,癱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下午準備做什麽?”傅應飛隨口問。

“睡一覺?”許鶴含含糊糊,“到了集訓營又得早六晚十,現在不睡更待何時?”

傅應飛欲言又止。

說許鶴努力吧?該擺的時候擺得挺快的。

但是要說許鶴不努力吧?好像又確實沖在卷王前列,是訓練基地的勤奮領頭羊。

“休息。”許鶴撐著扶手站起來,將吃完的餐具收進洗碗機,握著psv掌機倒在沙發上,開始快樂遊戲。

2014年,Switch還未誕生,ps系列仍然是全球遊戲市場的主流機器,2014年之後,破解主機遊戲大行其道,掌機市場逐漸走向消亡。

2019年,許鶴最喜歡的psv宣布停產,商店關閉。

2019年下旬,他將這台遊玩了多年的機器掛在了二手平台,以2000多元的價格帶著所有的遊戲卡一起出售,湊夠了去參加全球跑酷大賽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