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琴酒相信了他的話, 因為希歐多爾從來沒有騙過自己。

他擡手摸了一下希歐多爾的腦袋,希歐多爾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回應他,而且疲憊地閉上了眼,他的聲音很輕, 沒有再說什麽, 只是叫他的名字:“阿陣。”

琴酒定定地看著他, 說:“如果不會死,就不要回去了。”

他並不想讓希歐多爾回家。

他很久以前就想過要這麽做了, 把小怪物關在家裏, 只屬於自己。希歐多爾在逐漸變得像個普通人,可以被傷害,也就是說, 只要他稍加手段, 再加上威脅和命令,希歐多爾就會完全服從他, 被他完全控制。

希歐多爾可能會對他有怨氣,可能會難過或者恨,但琴酒並不在意。

更何況, 現在希歐多爾只是身體有些虛弱,他順從了,並沒有怨恨。

他喜歡自己。琴酒很清楚,所以自己要利用這份喜歡。

希歐多爾露出一個笑,告訴琴酒:“既然是阿陣要求,我不會回去的。”他不會回去的,也沒有辦法回去, 如果消失了, 那大概是虛弱得再也支撐不下去死了。但是阿陣不想讓他死, 那就讓阿陣以為自己回家了……也挺好。

琴酒分辨著他的神色,很滿意他的順從和聽話。心底那微弱的不安因為希歐多爾的笑消散了,琴酒放下心來,主動地去親吻希歐多爾。

但希歐多爾出乎意料地偏開了頭。

不等琴酒惱怒,希歐多爾又咳嗽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一時停不下來。

琴酒把水端到了他的手邊,希歐多爾接過喝了下去,連帶把喉間的血腥味壓了下去,他縮回了被子裏,握著琴酒的手晃了晃:“阿陣,讓我再睡一會兒。”

琴酒沒說什麽,甚至還幫他把被子蓋好,之後也沒離開,無聲地坐在房間裏,拿出手機,看一會兒手機,又看希歐多爾幾眼。

希歐多爾沉沉地睡了過去,卻睡得不安穩,做夢也是一片黑暗和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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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多爾的身體在越來越虛弱,他肉眼可見地不再活蹦亂跳,連和琴酒親密的時間都減少了,他經常在睡覺,像是自然睡覺,又像是在昏睡。

但當琴酒問起的時候,他只是說自己在恢復中,需要時間。

他不喜歡琴酒問這個問題,每次問到都會撲上來堵住琴酒的嘴,試著用別的方式轉移話題。

“阿陣,做嗎?”希歐多爾在這天吃完飯後,很突然地對琴酒發出了邀請。

他的觸手久違地出現了,完好無損,讓琴酒以為他恢復了不少。

觸手纏上熟悉的身體,劃過每一寸皮月夫,潦草地擴弓長,幾根纏在一起用力地擠進去,吸盤口允吸,倒刺擦過,觸手尖裏予蠻地石開磨。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出現過,觸手們顯得無比渴望,琴酒從最開始對米且暴的新奇,逐漸轉變為無法承受。

他想要離開,剛挪動幾厘米,就被觸手纏住腳踝拖了回去,想要開口讓希歐多爾停下,又被觸手堵住了嘴。

他瞪著朦朧的眼睛想要用眼神傳達,卻被希歐多爾用空閑的手把眼睛合上。

希歐多爾低頭親吻他的眼睛,和他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幾根觸手擠進琴酒的另一只手,強迫琴酒用修長的手指撫摸它們。

希歐多爾的吻落在全身,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我真的好喜歡阿陣啊。”

“好喜歡阿陣。”

“真的很喜歡。”

他說過很多句喜歡阿陣,但是從來沒有說過愛。

似乎愛像是什麽更加莊重的詞,說一句少一句。

但在這次,在琴酒大腦一片空白,即將到達頂點的時候,希歐多爾低低地說:“好愛你。”

他在這個時候把出口堵上,輕輕擦過琴酒的唇,問:“阿陣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琴酒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時發力會讓骨節生疼,但兩人像是都沒有感覺到。

生理性的眼淚從琴酒眼角滾落,他呼吸急促,斷斷續續地說:“讓我,讓我……”

他無法思考,幾乎要崩潰,一口咬在希歐多爾的唇上,急切地親吻,想讓希歐多爾放開。

幾乎聽不見的嘆息消失在激烈的聲音中,希歐多爾最後還是把觸手移開了。

琴酒顫抖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希歐多爾歪歪頭,有點意外。

他慢吞吞地把所有觸手都收了回來,抱著琴酒走去浴室。

希歐多爾做這個已經很熟練了,但今天他做什麽都只想慢慢來。

最後他把琴酒放在床上,琴酒銀色的長發柔順地攤在床上,希歐多爾伸手,留戀地摸了摸。

他躺在了琴酒身邊,把琴酒抱住,然後很輕地親吻琴酒,或者說只是很慢地舔了一下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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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琴酒是被心臟的刺痛驚醒的。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渾身疼痛,不同與以往的任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