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第2/4頁)

“怎麽了?”琴酒心情不錯,所以難得問了。

希歐多爾悶悶地問:“為什麽你會一眼認出這是雪莉的頭發?”

看起來還那麽高興。被裝了竊聽器在車上有什麽好高興的。

“你不是也認出來了嗎?”琴酒反問,他觀察著希歐多爾臉上的神情,隱約感覺到了什麽。

希歐多爾急急地說,幾根觸手急得在空中瞎比劃:“那不一樣!不一樣。我認出來是因為氣味,我對所有氣味都很敏感。”

他焦躁地揮著觸手,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他只知道自己心裏悶悶的,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不高興,渾身難受。

希歐多爾看著琴酒,發現他還在沒有什麽表情地看著自己,心裏賭氣。

觸手的存在,還有隨意變形的能力,讓他只用半秒就從安全帶裏掙脫了出來,幾個眨眼,他就從自己的位置上撲到了琴酒身上。

琴酒猝不及防被他親了上來,希歐多爾的親吻是濕漉漉的,伸出的觸手是黏黏糊糊的。

吻和觸手都像它們主人的心情一樣雜亂,失去章法,卻也因此更讓人難以忍受。

觸手的亂來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能感受到希歐多爾的一些部分逐漸變得滾燙。

還是那句話,琴酒並沒有洗車的打算。

他的手落在希歐多爾後頸,用力地捏了捏,又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希歐多爾的舌尖,想讓他平靜。

希歐多爾終於親夠了,親吻卻並沒有讓他覺得自己變得開心,他壓平了嘴角,從頭上扯下一根頭發,舉到琴酒面前,非常幼稚且執拗地問:“如果是我的頭發掉在車裏,你能認出來嗎?”

琴酒抽了抽嘴角,拍了下他的手,那根頭發就掉在了車裏,混入車內的設備,消失不見了。

琴酒嘲諷地問:“你自己用眼睛看,別說認出,先說你找不找得回來。”

能認出雪莉的頭發純粹是因為咖啡色少見,這家夥在較什麽勁。

希歐多爾低頭,憑著氣息準確地找到了那根屬於自己的頭發,他正準備伸出手去拿出來,被琴酒按住了。

琴酒很敷衍地給他一個主動的親吻,然後不耐煩地催他:“你不是人,你找得到不算。別折騰,時間緊,我餓了,回家。”

雖然很敷衍,還很不耐煩。但這是琴酒主動親他誒。希歐多爾唇角微微翹起,又立刻被他壓下,他聽話地帶著琴

酒瞬移回家。

卻在落地到家,坐在餐桌旁後,希歐多爾繼續執著地想要知道答案:“所以你剛才的意思是,你認不出我的頭發是因為是黑色的?”

琴酒隨口回答:“還因為太短了。”

長發總是比短發好找。

“那如果我換一個發色和長度呢?”希歐多爾繼續問,他停下了筷子,等待著琴酒的回答。

“應該吧。”琴酒低頭吃飯,想了一下以他的眼力和記性,應該不難。

希歐多爾若有所思,他閉上眼構造了一下,睜開眼後撚了根長發看了眼,很是滿意,於是又問琴酒:“那現在呢?”

琴酒擡起頭——

“咳咳咳!”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希歐多爾急忙指揮觸手接了杯水端到琴酒面前。

琴酒推開那杯水的時候注意到希歐多爾的觸手也跟著變了顏色,於是咳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他咳地說不出話來,想要希歐多爾滾遠點的話卡在喉嚨裏,差點沒把他嗆死。

琴酒背過身去拒絕再看,希歐多爾的觸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卻被他緩過來後第一時間揪住,握緊。

琴酒深呼吸,看一眼,又深呼吸,閉上眼,呵斥:“變回去!”

希歐多爾很茫然:“為什麽?阿陣不是說這樣就可以認出來了嗎?”

可不是嗎?彩虹色的長發,不管掉在哪裏,不管是誰,只要見過都認得出來吧!

琴酒忍無可忍,他從口袋抽出槍,對準了希歐多爾:“給你五秒!五、四——”

希歐多爾雖然不怕槍,但他知道一旦琴酒把槍都抽出來了,就是非常憤怒了。

他悻悻地變了回去,有點委屈:“我只是想……”他卡住了。

他想像雪莉一樣隨便一根頭發也能被琴酒認出來?不,他想要的不是這個。

希歐多爾垂頭喪氣,他說不出自己想要什麽,也不知道怎麽表達,喜歡真是件奇怪的事,過去沒有喜歡阿陣的時候,他從來不會有這麽奇怪的情緒。

琴酒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正常黑頭發的希歐多爾,他松了口氣,收起槍,繼續吃飯。

他注意到了希歐多爾的悶悶不樂和心不在焉,甚至能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麽。

但他沒有必要去為這家夥解惑,甚至是在看戲。琴酒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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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雪一直下到夜裏也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