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戰

因為被塞了一把‘乘風’劍, 伏天臨良心不安,便決定這幾日都不去挑釁掌教,讓他過幾天安生日子, 甚至還格外留心了一些, 想著什麽時候給他們一家三口都送點禮物,貴不貴重是其次, 主要為了聊表心意。

禮尚往來是良好美德嘛。

也因著此, 他都沒有去找冷姑娘送花, 想著仙門大典之後再說, 免得被江聽玄誤會他花心。

之後他尋了處人煙稀少的地方熟悉‘乘風劍’,閉關了好幾日不理世事,可剛出關, 便聽到有人說天極宗的神子戰敗。

伏天臨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

江聽玄戰敗?

江聽玄在同齡人中一向戰無不勝, 若說戰敗,只有可能是比他大的嫡系弟子,比如那日的黎以情,仗著年紀壓人。

況且這次他為奪寶受了傷,之前見他時, 連臉上的蒼白都無法掩蓋, 可見傷勢不輕, 這幾日只怕都是在養傷,有人這時戰他,豈不是乘人之危?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是巔峰狀態。

伏天臨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這是戰敗江聽玄嗎?這分明是在打他伏天首席的臉!

他立刻找到刑仇, 詢問:“我這幾日在閉關, 江聽玄那事是怎麽回事?”

刑仇這幾日也在熟悉秘術, 不過他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聽到伏天臨詢問, 很快便答他:“是迷夢宗的帝子夢玦淩,他前天出關了,昨日挑戰了天極宗神子江聽玄,險勝。”

“險勝?”

伏天臨嗤笑一聲,道:“怕是正好知道了江聽玄身受重傷,來撿便宜的吧?”

江聽玄冠絕年輕一代,罕有敵手,這迷夢宗的夢玦淩和他在天極宗地位差不多,也是天賦超絕,被掌教冊為帝子,而神子和帝子這等稱號,並非隨意可封,許多宗門只有首席,沒有神子或者帝子。

夢玦淩是他和江聽玄的同代天驕,實力頂多和現在的他相仿,伏天臨覺得自己要是手段盡出,稍微使點法子,以江聽玄這直性子,平局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計謀也是實力中的一環,和運道一樣,但若要說正面戰勝,很難。

死冰塊畢竟從小在仙門中長大,又受掌教指點。

伏天臨比他們晚了許多時間才修道,是以要花更多的時間才能趕上去,但這是對江聽玄。

那夢玦淩算個什麽東西?

迷夢宗的帝子,也敢乘人之危欺負他們家的冰塊!

在伏天臨心中,江聽玄已經算他好兄弟了,有人欺負好兄弟絕對不行。

他眸光微壓,手中乘風劍微微挽了個劍花,負在身後,道:“好一個天驕帝子,你去幫我給那位下個戰貼,明日午後,我在擂台等他。”

刑仇有些不解。

“公子和天極宗的神子,不是有仇怨嗎?”

“我是和江聽玄有仇怨。”他看了刑仇一眼,語氣淺淡:“但本公子從不屑這種陰溝裏的東西,這種東西也配與我共稱天驕?我日後遲早要繼承天極宗,打天極宗的臉,豈不是在打本公子的臉?”

他輕哼一聲,冷漠道:“我與天極宗的江聽玄爭端,那是我和他的事,與旁人無關。”

真正的天驕都有自己的驕傲,比如天驕們很少去故意欺負弱者,從來只向更強者挑戰,這才是天之驕子,真正的天才。

刑仇雖然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但也可以理解,萬俟仙王的嫡系後裔,自然有常人無法理解的驕傲,事實上他也覺得那夢玦淩有些令人不齒,雖然他贏了江聽玄,打了天極宗的臉面,可許多年輕天才心中是不平的。

只是他確實厲害。

伏天臨言語間輕松,但十宗年輕天驕裏,不算上代弟子,能贏夢玦淩的人屈指可數,不然他也不會被迷夢宗掌教賦予厚望,策封為帝子。

刑仇若有所思,帶著他的戰帖離開。

伏天臨則剛剛出關又尋了個地方開始閉關。

識海中,他語氣淡漠地問萬俟仙王:“給我一個類似於你們魔族血祭之法的秘術,但要我能使用的,我知道你有。”

萬俟仙王則輕笑:“怎麽?你竟還要為你那死對頭出頭不成,這次敗了,下次再贏回來不就好了,血祭之法,你沒有特殊血脈,用了總會有些後遺症的。”

“無妨,不過就是虛弱些時日,或者經脈內腹受些重創,不礙事,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伏天臨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依然冷淡平靜。

“可為了你的死對頭,值得嗎?”

“大丈夫行事不問值不值得,只為一腔痛快、無愧於心。更何況我也不是全為了江聽玄,我是天極宗弟子,我的同門、長輩,皆在天極宗,打天極宗的臉就是打我的臉,誰打我的臉,我就讓他知道什麽叫後悔。”

雖然看掌教有些不太順眼,但其實天極宗大部分長老、高層人都還不錯,例如掌教夫人、那天吃大妖肉時同他說掌教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長老、大長老,還有一眾平日裏都不太言語的長老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