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與神子的感情發展

江赫海眉心突突地跳, 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小輩本是他能隨手捏死的存在,卻因自己兒子喜歡,他不得擅動, 他一向清冷淡漠的兒子, 如今著了魔一般向著她,反而對自己仿若敵人, 這笑在旁人眼裏是友善, 在他眼裏卻是挑釁。

他仿佛透過付甜甜那張美麗面孔下看到了她真實的惡劣。

只是於旁人而言, 能勸神子與掌教和睦總歸是好的, 作陪的長老有人輕聲開口:“掌教,我看這孩子也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堪,看著像個好孩子, 年輕人總歸與我們這些老家夥不一樣, 掌教便寬恕一二吧。”

這也是給掌教幾分台階下,他們這些作陪的長老便是如此作用,否則吵得太過,掌教與神子分割,到頭來氣惱的還是掌教自己。

江赫海心中實在不快, 可事已至此, 再鬧下去也沒什麽結果, 那令牌他不可能再收回去。

見付甜甜還在對他笑,他幹脆挪開視線,眼不見心為凈。

“罷了, 本座不欲為難你這小輩, 但本宗門規不可廢, 江聽玄, 從今日起你每日去苦海崖面壁兩個時辰以做懲罰, 付甜甜,你雖有令牌,但不是本門弟子,本門重地你皆不可去。”

語氣稍停,他聲音變冷:“就這樣,退下吧。”

江聽玄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暗無波,沒有再說什麽,行禮退下。

付甜甜同樣如此,帶著溫和笑意和他走出了正殿。

他們離開之後,江赫海才狠狠一掌擊在面前桌案上,恨聲道:“逆子!”

坐下長老皆是苦笑,方才勸他那位再次開口勸道:“掌教,神子的性子向來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枚令牌而已,那小姑娘我瞧著也沒傳聞中那般不堪,你又何必因此與神子生分了。”

江赫海依然有些不滿:“那是我的兒子,怎能向著外人?我為他謀劃一切,又為他尋了寂靈鴻那老家夥的女兒為道侶,我費盡心血只想為他好,他卻尋了這麽個女子來氣我。”

“天資絕世者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若全然按他人謀劃來為,又豈能成為強者,我看你就放心吧,神子向來沉穩,不會有什麽問題的,那寂靈幽太過驕縱,也不算良配。”

長老反而笑了笑,語氣輕松:“況且還有夫人在。”

他提起掌教夫人,江赫海臉上的憤然之色總算淺了點,許是想起什麽,他長嘆一聲,聲音低了下去:“我縱橫一世,唯有在這孩子身上束手無策,若有一日江聽玄能不再忤逆我,我也算沒什麽所求了。”

“掌教言重了,神子對您還是很敬重的。”

江赫海掃過他帶笑的面容,面色更低沉了些:“但願吧。”

另一邊,付甜甜和江聽玄走出正殿,往飛龍秘庭之後的宗門禁地走去。

掌教夫人深居簡出,獨自居住在宗門禁地中,鮮少出門,平時無人敢打擾,便是掌教有事也會親自前往。

一路看過飛龍秘庭中巍峨的建築,付甜甜臉上一直帶著溫柔微笑,她看了一會兒,才回頭同江聽玄說:“你們宗門看起來很美。”

天極宗建立在高高的山巔上,周圍甚至縈繞著不少流雲,據說是天極先祖以偉力挪移了幾座巨大山脈,又將山巔抹平,才在其上建立宗門,俯瞰腳下眾生。

江聽玄目視前方,緩步而行,並未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平淡道:“世上美麗者諸多,不止這一處。”

這句大概還是在說她美麗的景色見得太少,所以才會迷戀伏天臨。

付甜甜忍不住笑了笑,仿佛第一次見面那樣,聲音帶著些揶揄,她看著江聽玄,眉眼彎彎:“神子勸我總有萬般道理,可我卻發現神子與掌教相處時,仿佛孩子學步般不知如何言語,這莫非就是當局者迷?”

大約她的話確實是事實,江聽玄沉默著沒有回答。

付甜甜看了他一會兒,也將視線往前,她語調溫柔平靜,一點也看不出是個癡迷‘渣男’的迷途少女。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掌教是愛你的,也許他的方式有些令你不喜,可他的目的定然是為了你好。我無父無母,也無法體會父母之愛,見到別人被父母疼愛總會有些羨慕,想著我的父母要是也還在便好了,神子,莫要讓眼前情短暫緒蒙蔽你的雙眼。”

她的聲音很溫柔,也很恬靜,曾經也有人勸過江聽玄與掌教緩和關系,但那都是從利益角度,從來沒有人這麽直接同他說過這樣的話,當然,也沒有人成為過他的朋友。

江聽玄靜靜聽著,罕見地沒有產生什麽不悅情緒,只是覺得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寧靜。

付甜甜見他不語,才繼續往下說:“神子欲救我,想勸我遠離首席,那麽我也勸神子,也許試著去接受掌教的好意,會發現一切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