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2頁)

“有什麽可放在心上的,就當他放屁了。”楊邵又道,“倒是你家裏人比較能忍他。”

要不說陳秋肅家教好,性格隨了他父母。

“我表哥是被我姑姑帶大的,我姑姑去世之後,他又跟他爸爸不親,我爸就把表哥領回家了,直到我留學回國,那段時間他好像很怕我,沒多久就從我家搬出去了。”

楊邵對有些字眼比較敏感,比如“留學回國”,那是他和陳秋肅第一次見面的時間,“你留學回來?”

“其實……之前我以為,你是表哥叫去的人……但是後來發現你根本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你……”

從陳秋肅斷斷續續的聲音中,楊邵察覺到了一絲慌張,陳秋肅為什麽會突然說到這事上面來?

“所以呢?如果是你表哥叫去的人,你就能胡來嗎?”

陳秋肅詫異地張著嘴,他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到現在都想不通,我當時為什麽會……”

陳秋肅想不通,自己就能想通了嗎?他還覺得冤枉呢。

楊邵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是不相信的,陳秋肅解釋道:“我當時發情期是要到了,但是真的沒有那麽嚴重……而且我已經打過抑制劑……”

“那你就磕了藥。”

楊邵是隨口胡謅,酒吧那種地方本來就比較亂,陳秋肅信誓旦旦說他不是那種人,除了磕了藥,楊邵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他看了陳秋肅一眼,“你去酒吧是幹什麽的?”

陳秋肅真要這麽冰清玉潔大家閨秀,那就不會去酒吧那種地方。

“表哥讓我去的,那個時候我剛回國,我爸媽怕我在家裏太悶,讓表哥帶我出去散散心,他叫了一堆人,不過後來都走了。”

就何禹東那副二流子的表現,楊邵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真對陳秋肅下了藥,“那酒吧那種地方,別人遞給你的酒水也好,食物也好,都不安全,你有吃嗎?”

陳秋肅確實喝過表哥朋友遞過來的飲料,至於是哪個朋友,他完全沒有印象了。

看陳秋肅的表情,楊邵想自己肯定是猜中了,這些日子的相處,陳秋肅的為人他已經很清楚了,陳秋肅性子墨守成規,待人有禮有節,他和陳秋肅可能是有一點誤會。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陳秋肅可能也是受害者,可事情發生了,並且造成了無法改變的後果,楊邵自己對這事又比較逃避,他能對陳秋肅說什麽,說沒關系嗎?那也太扯了,陳秋肅犯不著解釋這麽多的。

如果問陳秋肅為什麽要解釋,因為自己和楊邵的初識很荒謬,陳秋肅想要補救,想要解釋,試圖挽回自己在楊邵心目中破敗的形象,哪怕知道是徒勞,他還是笨拙地說了那麽多。

楊邵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這些都是借口。

陳秋肅沒有再為自己辯解,僵硬地岔開話題,“你胳膊該復診了吧?等叔叔回去後,去醫院再看看吧。”

不知道陳秋肅為什麽特別提起要等叔叔他們回去,楊邵迷茫地“嗯”了一聲。

“我沒聽叔叔嬸嬸關心過你胳膊的事情,我想你肯定沒有跟他們說過,既然你不想讓老人擔心,那只能等到他們離開再去復查。”

自己確實沒有跟叔叔嬸嬸提過,這麽一點小事,陳秋肅都能發覺,他足夠細心,如果兩人是以尋常的場合認識,他一定會陳秋肅印象很好。

楊陶的精力全消耗在了親子會上,視頻沒看多少,他眼皮子打架,困得不行了,被爺爺抱上樓洗漱,洗完稍微清醒了一點,想跟楊邵撒撒嬌。

“爸爸,你和陳叔叔陪我睡吧。”

楊邵都快煩死了,他抄起楊陶的枕頭,把人推到了門外,“你跟你陳叔叔睡吧,我想一個人睡。”

兒童房“啪”的一聲被關上,楊陶抱著枕頭茫然地站在樓道裏,敲了敲門,沒得到楊邵的回應,他只能去敲陳秋肅的門。

“陳叔叔,我爸爸把我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