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6頁)

她望著灰蒙蒙的夜色,耳朵深處有類似火花悄悄炸開的聲響,她鼓起力氣輕聲追問:“那是為了什麽?有人告訴你別的事了對嗎,你……為了沈太太回來的?”

沒什麽消息能瞞住沈老板,就算她不說,也會有別的人,他必定是在香港得知了北城這邊的情況,覺得她自己處理不好局面,容易誤事,才專程提前回來處理。

沈延非手肘壓著柔軟床墊,略撐起身,把姜時念身體翻過來,攏在手臂撐出的逼仄空間裏,他無聲盯著她眼中細碎的光點,要探究到她更深處潛藏起來的真正渴望,她明明忐忑焦灼,又固執地不想在他面前泄露。

他本性卻惡劣不堪,非要親眼看她忍耐不住,朝他撕破自己。

沈延非眼簾低下來,靠近她濕紅的唇,一字字對她說:“我只是為了姜穗穗回來的。”

姜時念躺在他目光籠罩的方寸之前,猶如被一句話擊中要害,心臟像是停了幾秒,才轟然放大到吵鬧。

沈延非的五官淹沒在未開燈的暗色中,只有存在感極強的氣息遮天席地,他似乎點到為止,卻扯亂人心神而不管後果。

姜時念眼窩泛著潮熱,明知看不清他,還是堅持凝視著,學他以往雲淡風輕的語氣:“你這麽說,我會容易多想。”

沈延非的所有神色仍被黑夜覆蓋,只有不見底的瞳仁偶爾折出她不敢直面的光:“我說出口的話,就是事實,無所謂多想少想。”

姜時念喉嚨裏的水分被飛速蒸幹,熱燥得沙沙發疼,她脈搏緊密到一定程度,靠近臨界,突然轉身側躺,不自覺蜷起身體,不能再繼續尋他視線。

她捂住額頭,強行扼制住某些天方夜譚的念頭,自己也確實是低燒下一陣陣發暈,她語無倫次說:“我,今天著涼病了,頭昏,發冷,一個多小時前就想睡了……”

沈延非沒有步步緊逼,適時收網,緩下攻勢,把她攬回來扣住,吻上她嘴唇,撫摸她腰側向下,讓她無法抵抗地卸掉滿身緊張的力。

姜時念攥著被角,意識被沖得跌宕,咬唇咽下口中聲音,等她癱在他懷裏,酸軟慢慢平復,才隱約發覺他好像已經睡了。

又等了片刻,確定身後胸腔起伏均勻,她終於試探地在他臂彎裏轉過身,跟他面對面,借一點窗口透進的月色認真看他。

男人眉眼深邃,線條鋒銳優越,每處起落都無可挑剔,她手指無意識擡起來,輕輕觸摸他鼻梁唇角,最後碰了碰他壓低的睫毛,劃過他眼瞼處疲憊,往他身前又貼了貼。

他真的不是為了上.床。

他就是回來了,想見她,寧願跟她睡在一張可憐的小床上。

有心臟搏動聲在靜夜裏無邊放大。

姜時念又等許久,等到沈延非一定已經深眠,她才在深夜不為人知的一刻,遵從心底本能和欲求,用唇極輕地碰了一下他眼尾。

這吻無關□□。

只一下就停止,姜時念回到自己原位,垂眸咽著堆在喉間的甜甜澀澀。

等她睡著,沈延非才緩緩睜眼,雙眸清明,他把縮到一邊的人抱緊,唇邊向上微彎。

天沒亮就醒來,姜時念把鬧鐘死死摁著,本想輕手躡腳,但沈延非已經擡眼,順了順她長發,晨間微啞的嗓音跟她說:“今天晚上,不管我做什麽,你只管冷臉就行了。”

姜時念正在下床,驚愕看他。

他果然知道協議婚姻這事了,還要屈尊去參加慈善晚宴?她很清楚,不管這場晚宴再怎麽形容的高端局大佬雲集,沈老板也都是踩在最上面的,去了完全是給官方和主辦方賞臉,不去也太正常。

沈延非不多解釋,捏捏她柔軟掌心:“穗穗乖,這次聽話。”

姜時念一大早的有點受不住美色和神仙嗓子的攻擊,飛快起身,臨出門時候不禁問了一句:“你……等下出去可能會撞見人,我找個理由,先把四樓的同事都叫走行嗎。”

沈延非斜靠床頭,衣襟散亂,胸前大片肌理隨便給她看著,悠悠問:“作為你合法丈夫,跟你同床共枕一晚,就這麽見不得人?”

姜時念紅著臉正要否認,他漫不經心似的追擊:“姜老師,你是覺得我不夠格做你家屬,從你房間出去,給你丟人?”

姜時念瞪著眼前慵懶隨意,一副事後模樣的沈老板,牙快咬碎。

她敗陣先走,跟組出去錄完外景,吃飯的時候才驚覺自己感冒已經好了,就馬不停蹄繼續到了晚上慈善晚宴的酒店,配合團隊提前開始準備。

晚宴流程很標準,先是室內紅毯簽名板,媒體群拍,單獨短訪,入座後就是整場最重頭的慈善拍賣,宴會邊進行,拍賣邊繼續,今天所有人的眼光也都是聚焦在這裏。

因為規格高,以全北城商圈為主,再大的明星也顯得像是鑲邊和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