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5頁)

沈延非淡淡勾唇,盯著她,一字字問:“如果是真的呢?”

姜時念愣住,腦中隱約有一聲虛幻的轟響,她喃喃:“……什麽?”

“蓄謀已久,”他咬字清晰,面不改色地把這四個隱含太多的字拉長,“看起來不是挺貼合實際的嗎,何況我本身就道德淺薄,沒打算做什麽好人。”

姜時念啼笑皆非,認真說:“別開這種玩笑,跟你一點都不符合,要是你非要假設這個可能性,那從一開始,我就不會上你的車了。”

“我可以接受各取所需,你幫我,我也盡力對你有用,但是我們早就說過的,不可能談感情,”她擡了擡臉,在再次暗下去的燈光余韻裏對上沈延非視線,壓死之前某一刻不合時宜的悸動感,聲音輕而篤定,“沈延非,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對你沒有那種非分之想,我也不想跟任何人戀愛了。”

其他事上,她大多數不會跟他爭辯,聽他決定。

但唯獨這個,受過的傷讓她過分清醒,底線嚴明,不能允許自己往更深的沼澤裏邁。

黑暗在地下室裏肆意鋪開,凝固住心跳,只是彼此鼻息間難以平息的熱度騙不了人,在最誠實地互相糾纏,往皮肉,神經,血液,身體更深處隱秘的沸騰裏鉆。

姜時念不知道哪來的危險感,她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在輕輕發麻,被無數細小的針撥弄。

過了很久,沈延非短促地低笑了一下,稍縱即逝,隨即在她面前伏低脊背,緩聲問:“好,我們各取所需,你的需應該已經取完了,那我的呢?”

氣氛陡變,姜時念仿佛一腳掉進火海。

他手指很熱,虎口張開,虛虛壓到她纖長脖頸上,把她固定在墻面,迫使她擡著頭:“從最開始你就在故意跳過我的問題,現在可以不逃避,正面回答了嗎?”

姜時念忍不住抓住他手腕。

可他並不用力,甚至稱得上動作和緩,手掌隔著白紗,在她頸上克制有度地一寸寸滑過,像是撫摸。

姜時念胸前鼓脹得越來越快,難言的口幹舌燥,她閉了閉眼睛,眼簾開始熱紅。

她的確答應過,要教他接吻,陪他演習,明天就是婚禮了,今晚是最後機會,他提這個算不上過分。

這個要求,不管放在之前,還是現在,她都沒有理由拒絕。

姜時念脈搏飛漲,她強行撕開橫亙在心裏的各種顧慮和小心,借著一時的決心,在他的掌控裏忽然往前靠了一下,仰起臉,嘴唇墊著頭紗,吻在他淡色的薄唇上。

紗的質感很細,但在接吻中,就顯得異樣磨人。

唇跟唇緊密相貼,過程只有短短幾秒,不過是一下輕碰。

姜時念覺得這樣在婚禮上足夠用了,她很快放開,跟沈延非保持合適的距離,忍著喘,小聲鼓勵:“……很簡單,貼一下就行了,你肯定能做好。”

“是嗎。”

姜時念以為自己聽錯,沈延非啞得厲害。

她剛想點頭,他就覆上來,再次把她扣到墻上,按住她可能會亂動的身體,任由頭紗在中間阻隔,低下頭,不容掙紮地壓到她唇上。

“姜老師,教學結束了,你總得讓我練習。”

姜時念愕然睜大眼,嘴唇燙得起火,說不出話,只感覺到他侵占性極重的那種冰涼霜雪氣把她填滿,她耳中都是紛亂的雜音,抓他的手用不上力。

頭紗夾在中間,他無法更進一步,但就是這樣貼合著磨碾,已經讓她要頂不住了。

他這哪裏需要教了?!

姜時念的腰被摟住,脖頸上的手快把她灼傷,沈延非的呼吸節奏根本聽不出任何變化,然而著魔般不肯停止。

樓梯上傳來響動,誰都沒心思注意,直到很清楚了,姜時念才突然聽見,反應過來是有人下樓。

她一凜,慌張地推推沈延非,隨即秦梔身影出現,一把捂住嘴,把驚叫硬是憋了回去,她滿臉漲紅,雙手合十舉過頭頂跟沈老板賠罪,轉身想往回跑。

姜時念錯開頭深深呼吸,緊急叫住秦梔救場:“樓上……樓上婚紗店的人還在嗎。”

秦梔是不放心姜時念一個人待著才下來,哪想到會撞見這麽刺激的畫面,她不敢瞎看,蒙著眼睛說:“在,都等你呢。”

姜時念嘴唇磨得發紅,抿了抿跟沈延非商量:“婚紗剛改好細節,等著我試,後頭還要試幾個妝面,再不上去……來不及了。”

沈延非的臉隱在墻邊暗角裏,看不清具體的表情,停頓了少許之後,他站直身體,松了手,就像完全沒被擾亂過,聲音裏的啞都被隱藏幹凈,平穩地答應:“去吧。”

姜時念從他和墻壁之間蹭出去,那種發酸的顫栗感還如影隨形。

她往前走了兩步,堅硬手臂又從身後攬過來,拉著她轉身。

沈延非沒有什麽過分舉動,按著她後腦抵在自己肩膀上,隨意揉了兩下,低聲說:“沈太太,明天早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