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4頁)

接下來,喬思月哭得厲害,喝水嗆到,商瑞抽紙巾靠近,俯身幫她擦。

最後,商瑞端來一盤蛋糕哄人,那個原本說是用來宣布她跟他婚期的蛋糕,被他切下來送到喬思月跟前,商公子那張優越的臉上,還能看到一點拿人沒辦法的淡笑。

這笑容姜時念很熟悉,從前只對她有過。

姜時念一張張翻完,跟副台長的通話早就斷了,她把手機倒扣在座椅上。

司機從後視鏡關注著她,好幾次欲言又止。

姜時念映滿街燈的眼瞳朝他看過去:“徐叔,你想說什麽。”

徐叔這下憋不住,重重拍了下方向盤:“他們怎麽能這麽做事!養女怎麽了,一起生活十多年,就完全沒感情?!姑爺也太過分了!”

徐叔在姜家十年,了解情況,甕聲甕氣說:“今天這種局面根本就是聯合起來把你往火坑推!你的家,名聲,工作,搞不好就全沒了!只要你表現出一點委屈,誰都會覺得是你的錯,罵你這些年占夠了便宜還不知好歹!”

姜時念盯著窗外的落雪。

局面確實是這樣。

因為這麽多年來,姜家在人前始終對她很好,如今身世一公開,任誰都會覺得她最沒資格有情緒。

她應該對一切感恩戴德,毫無怨言地迎接親生女兒回家,主動讓出未婚夫,回到她的泥潭裏。

姜時念本來會這樣做的。

但前提是,全家不要把她當成一個隨便砸破的木偶,設計這麽多,只為了名正言順把她掃地出門,幫親女兒快速融入北城的權貴圈。

車穿越蒙蒙雪霧,轉過一個路口後,逼近Liz酒店燈火通明的門廊。

雪越下越大,可見度不高,所以姜時念直到下車,都沒注意到後面那輛一直不遠不近跟著她的黑色邁巴赫。

邁巴赫提前停下,跟酒店保持開適當的距離。

車裏的光源都關著,只有外面的白色雪片混著暖黃路燈,忽閃忽暗地照進來。

駕駛座的年輕男人眼見姜時念單獨進去,急得直攥拳,忍了半天,還是憋不住回過頭,望向後排座的身影:“三哥?”

後排的單側車窗降下一小半,柔和夜風混了點碎雪,慢悠悠敲在玻璃上。

沈延非淡色唇間銜著根煙,他略偏過頭,手指虛攏,火光在輕輕砂輪聲中乍燃,照亮深刻眉目。

他很少抽煙,但今天,好像有只被困了太久的利爪掙脫約束,一直瘋亂抓撓。

違背本能地壓著,不太容易。

過了片刻,沈延非才從酒店門口收回目光。

他指腹摩挲了一下手裏扣著的禮盒,低聲回答前面那人沒敢問出口的話。

“再等等,我現在跟她一起進去,對她不好。”

Liz酒店一層宴會廳,商瑞扯松領帶,靠在單人沙發裏,煩躁地翻了翻手機,依然沒看到姜時念的回復,他發去的幾條微信都好像石沉大海。

以前就算吵架,姜時念也沒什麽脾氣,更不會搞不吭聲這一套。

商瑞沒耐性地張口:“你確定照片給她發了?”

商璇在他對面,為那會兒得罪了沈延非的事還心神不定。

一聽商瑞的語氣,她擡頭吃驚看他:“你讓我去醫院,不是為了確定她裝病嗎,發照片不也是為了讓她認清現實?現在怎麽又一副還惦記她的語氣?”

她皺眉問:“你做這些,不是要跟她分手的意思?”

商瑞擡了擡眼,正對上不遠處喬思月哭到楚楚動人的臉,面無表情地慢慢道:“誰說我要跟她分手了。”

商璇瞳孔緊縮一下。

“我要是不這麽做,時念能拎的清自己處境?”商公子散淡地揚眉,“只有被姜家算計,到處受威脅,隨時要從天上掉下去的時候,她才會明白唯一能靠的是誰。”

商瑞懶得看手機了,幹脆扔一邊:“我對她越淡,她越沒底,她如果不來好好求著我,別的不說,連電視台的位置都不見得能保住。”

他朝姜家人的方向擡擡下巴:“那一家子,得拼了命的幫親生女兒上位。”

商璇愕然瞪著他,喘了口氣才說:“所以你故意的?下個月你還是打算跟姜時念結婚?”

“不然呢?”商瑞覺得她好笑,“結婚前,我管教管教自己未婚妻,教她怎麽當人老婆而已,否則以她那個性格,等哪天才能像別人一樣會撒嬌會哄人。”

他搖了下頭,表情略顯不耐:“以前追她的時候對她太慣著了,她沒危機感,以為我總得捧著她,婚都訂了這麽長時間,也沒見她懂事,明知道自己就是個養女,還總那麽端著,受點罪也是自己找的。”

姜時念端到過頭了。

他跟她確定關系這都幾年了,換他身邊那些朋友,說句難聽的,可能睡都快睡膩了。

她可倒好,碰的稍微越界點她都不情願,更別提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