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而秦惟之則直接上了嘴。

食物在秦惟之這裏不會有溫柔的待遇。

秦惟之張開嘴,露出口中雪白的尖牙——縱使他來自與關珩差不多的年代,但因轉化者差距,他的生理構造與關珩有很大的不同,和普通的血族一樣,只擁有一對尖牙。關珩不僅擁有並排的兩對,用來固定獵物的那一對牙齒,較之普通血族也要更尖更長一些。

現場悄無聲息。

尖牙刺進人類的皮膚裏,讓人類溢出一聲悶哼。

寧秋硯感到嚴重不適,有一點想吐了。

鮮血從人類的脖頸處往下流,秦惟之不急著舔舐,而是慢慢地吞咽著,泛起紅色的雙瞳一直注視著寧秋硯,好像想要欣賞他的表情。

瓦格納一邊品嘗杯中的鮮血,一邊對寧秋硯說:“不適應麽?關先生應該警告過你,如果你想要轉化,那麽這些早晚都是你必經的過程。”

寧秋硯一點也不想吸人類的血。

飛快地別開了臉。

“看上去很疼,但秦的技術其實很不錯。”瓦格納說,“你可以學習學習,他是個很好的老師。說不定……你以後還要請教他。”

寧秋硯沒有聽懂,臉色蒼白地看向瓦格納。

見他這麽詫異,瓦格納溫和地補充:“畢竟,秦極有可能是世界上唯一敢不顧忌關珩,敢轉化你的人。”

說完,他對寧秋硯舉了舉杯,是祝寧秋硯好運的意思。

寧秋硯心中猛地抖了幾下。

他立即明白過來,這就是瓦格納所謂的,要給他提出“永生的建議”。

不論關珩同不同意,他作為關珩的黃金血,關珩都很難親自轉化他。而他又是關珩的血契伴侶,諸如陸千闕、李唐,或者其他任何吸血鬼,都不敢觸碰他一分一毫。

但是秦惟之不同。

秦惟之看起來,完全不可能在意關珩的感受。

說沒有誘惑力是假的,寧秋硯止不住內心巨震。

然而插曲過後,牌局還在繼續。

寧秋硯竟然又贏了一局。

他的思維很亂,更不想在這裏久留,所以直接問秦惟之:“是不是你帶走了陸千闕?”

秦惟之早已吸完了血,將人類推到一邊。

人類身體裏有了血族的毒素,被放開後也沒走,而是蜷縮在秦惟之的腳邊,輕輕地閉著眼睛,仿佛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秦惟之擦著嘴唇,向後靠坐在椅子,早就料到他有這一問,卻不回答。

寧秋硯猜他是有意回避,便又換了一種問法:“陸千闕現在在哪裏?”

秦惟之終於開口,說:“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地方。”

果然,這件事和秦惟之有關。

否則怎麽會那麽巧就在俱樂部遇到秦惟之,而陸千闕那麽巧就被人以模仿關珩手段的方式切下一只手。

寧秋硯急道:“願賭服輸,你這根本不算是一個答案!”

秦惟之笑了下,說道:“不,小孩。我們約定的賭注是給出答案,不準撒謊,我已經誠實回答了,不算違反規則。”

“你——”寧秋硯一怔,生生咬緊了牙齒。

這時,有人輕輕敲了公寓的門,畢恭畢敬地在門外匯報:“瓊斯先生。”

瓦格納轉動冷冰冰的銀色眼珠,看了過去:“進來。”

來人是瓦格納的一名手下,俯首道:“關先生來了。”

桌前的三人俱是一怔,寧秋硯直接站了起來。

瓦格納露出笑容,轉頭對寧秋硯道:“走吧,我年輕的朋友,看來我們有結果了。”

*

小公寓樓下夜深人靜。

附近幾幢建築都為瓦格納所有,無人注意到街邊停留的黑色轎車。

寧秋硯走出樓道那扇彩色玻璃門,遠遠地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關珩立在人行道上,而曲姝跟在他的身後。

這夜關珩不知去了什麽場合,竟然剪短了長發。他顯然是匆匆趕來,身上還穿著黑色正裝,整個人看上去氣質鋒利,慵懶感減去了不少。

無論何時關珩都有極為強烈的存在感,久居上位者天然的威壓釋放出來,即使身處這樣寂靜尋常的街道,環境仍因他的存在仿佛電影畫面。

一個白天不見,關珩淡淡地瞥向了寧秋硯。

寧秋硯張了張嘴,不想在沒這樣的場合顯得懦弱,沒有突兀地叫出聲。

瓦格納·瓊斯總是泰然自若。

在關珩的手上帶走了人,他的態度卻像無事發生,還禮貌地一頷首,如見老友般親熱:“關先生,晚上好。我只是請我年輕的朋友過來聊聊天,稍後便會把他送回去,沒想到驚動了您,還麻煩您親自來接。”

所有人都知道瓦格納睜眼說瞎話。

關珩自然也知情。

不過,關珩只是看著寧秋硯,對其他人連眼皮都沒擡,更直接忽略了站在後方彩玻璃前,身處一片橙藍光斑中的秦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