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3頁)
寧秋硯:“北極圈?”
“對。”秦惟之說,“或者,你有沒有注意到有誰蒙著臉,穿著灰色的袍子?”
寧秋硯立刻想到了李唐提到過的那個的最古老的血族。
那是傳說中轉化了關珩的人,來自北極圈,穿著灰色袍子,面容成謎,性別成謎,是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說。
秦惟之為什麽問這個?
見寧秋硯不答,秦惟之洗牌的動作停止。
他表情沒怎麽變,語氣也是,卻比剛才莫名多出幾分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見過這樣的人?”
一旁的瓦格納適時開口:“好了,秦,公平起見,你已經問了超過一個問題,慢慢來,想知道什麽就再贏一把。”
寧秋硯沒想到瓦格納會開口解圍,但是他並沒有想要感謝對方的意思。
瓦格納也不在意。
第二把寧秋硯是贏家。
寧秋硯想了想,選擇直接面對秦惟之。
“我知道你曾經是關先生父親的幕僚,後來是因為什麽鬧翻了?”
秦惟之不意外寧秋硯會把他出現的事告訴關珩。
他反問道:“怎麽,關珩沒告訴你?”
寧秋硯沒有退縮,也沒有被他嚇到,指出:“這不算是一個答案。”
似乎覺得人類和吸血鬼針鋒相對很有意思,瓦格納低低地笑了起來。
只有被保護得很好,恃寵生嬌的人類才敢這樣吧。
秦惟之沒有理會瓦格納,看了寧秋硯幾秒鐘,特地放緩語速說道:“為什麽鬧翻……我想,大概是因為再親近的人到最後都免不了互生嫌隙,太過了解對方,也太容易傷害對方。畢竟沒人會喜歡在這世界上有人保留著自己最邪惡的秘密。”
寧秋硯蹙眉:“邪惡的秘密?”
秦惟之說是,還說:“你的關先生,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
寧秋硯又追問:“例如?我一點也不覺得先生邪惡。”
這樣的維護有點幼稚,像小孩偏執地信任最親近的人。
“我不介意向你舉例。”秦惟之作出不與小孩一般見識的態度,無聲無息地放下了牌,“你確定想聽嗎?我可不想我說了以後,你又說我是在撒謊。”
寧秋硯無法反駁。
的確是這樣,不管秦惟之說什麽,他都自然而然地會站在關珩的一方。
所以秦惟之說與不說都沒有意義。
秦惟之卻信手拈來般:“例如戰時屠營,你想聽嗎?”
寧秋硯說道:“你也說是戰時,上戰場抵禦侵略者,保家衛國,怎麽算是邪惡?”
“如果是難民營呢?”
秦惟之扯了下嘴角。
“主將戰敗後攜軍逃跑,營中只剩傷殘老兵和收留的難民,這百余人不過都是棄子,大可以俘虜。我們的士兵圍著營地放了一把火,活生生地將所有人就地燒死。大火裏慘叫不止,不乏老弱婦孺,無人敢多看上一眼。”
“關珩下的令。”
“他親自守在高處,眼睜睜看著,守到百余人都成為一片灰燼。”
寧秋硯聽得蜷縮了手指。
他曾經在圖書管理查閱過慶朝的歷史,也聽過關珩提及那一次出征。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竟還能聽旁人再提及這件事,以不一樣的敘述角度。
“戰場上哪有善良和仁慈,敵來我往,多數時候都是以牙還牙,威懾而已。”瓦格納說道,“而且,萬一其中有奸細呢?”
秦惟之將長發挽至而後,說:“的確這種可能。”
瓦格納聳肩,不再多言。
寧秋硯沒那麽容易被一段話影響對關珩的感覺,大著膽子反問秦惟之:“你的意思是,關先生比較邪惡,你比較善良,所以你和他分道揚鑣了?”
上次在俱樂部見過寧秋硯,秦惟之只知道他是個年紀很輕的人類,還是個學生,以為很好拿捏,卻沒想過他提的問題會這麽刁鉆。
“當然不是。”秦惟之對他有了一絲興趣,“小孩,當然不會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