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頁)

由於雙方事先都沒有心理準備,這次和在渡島陪關珩他們打桌球那次一樣,關珩有些不受控,不慎再次在寧秋硯的脖頸上留下了淺淡的紫紅色痕跡。

看著那兩個幹凈的小血洞,寧秋硯忽然很好奇自己的血是什麽味道。

不過,他只是個人類,應該怎麽也無法有關珩的體驗。

因為曾注入過吸血鬼的毒素,這樣的小傷口不容易被感染,愈合後也不會留下疤痕,但寧秋硯還是找了個創可貼把它遮了起來。

倒是耳洞有些紅腫,寧秋硯想應該用酒精擦擦。

路過臥室的大床時,他怔了怔,忽然想到了這套房雖然足夠大,但只有一張床。

他們好像沒有訂別的房間。

走出臥室寧秋硯就反應過來自己多慮了。

關珩還在原先的位置,不過已經脫去了外套,松松地解開了襯衣的扣子,正坐在單人沙發上看書,看起來精神奕奕。

——他們兩個有完全相反的作息。

“您在看什麽?”寧秋硯走過去問。

關珩對他展示封面,說道:“《控方證人》,是你的。”

寧秋硯從學校帶出來的物品都還堆在客廳的桌子上,包括那兩張已經晾幹的字條。也不知道關珩去取書的時候看見那兩張自己寫下的字條有什麽感想,寧秋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寧秋硯身上還有洗過澡的濕氣。

關珩往他濕潤的發梢看了一眼,注意到那紅紅的耳垂,合上書說:“把酒精拿過來。”

他們想到一處去了。

寧秋硯拿了酒精,重新坐在地毯上趴著關珩的膝蓋。

冰涼的液體觸碰到傷口時帶來刺痛感,因為傷口會愈合,所以這時耳釘也是不能取下來的,垂墜感加劇了痛楚,寧秋硯吸著涼氣,不再逞強。

“吹幹頭發再睡。”關珩說。

寧秋硯坐起來,老實道:“我睡不著。”

睡一覺,與關珩相處的時間就又少了一晚,寧秋硯的小心思和在渡島時如出一轍,表現得明明白白的。

關珩沒有強迫他。

寧秋硯拿著書,問關珩:“您想看電影嗎?這本書有電影版,拍得非常好,是我喜歡的懸疑電影中排Top 1的。”

“可以。”關珩知道他是想給兩人找點事做。

寧秋硯眼睛亮亮的,有些高興的樣子。

他打開了酒店的電視,用自己的新手機連上同樣的網絡,播放《控方證人》並投屏。

電影的黑白畫面出現後,他回頭問關珩“可以關燈嗎”,得到允許後便關掉了所有的燈,只余電視屏幕的亮光,兩人就像身處私人影院。

寧秋硯回到地毯上席地而坐,背靠著關珩的單人沙發扶手。

電影還沒進入正題,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問:“您是不是已經看過了?”

他是怕關珩覺得無聊,雖然自己已經刷了好多遍,仍然津津有味。

關珩說:“沒有。我正好錯過了電影的發展初期。”

人類電影的發明是在1880年後,那時的關珩早已移居渡島,由於那時候的交通與信息都不發達,他會錯過許多外界的發展。而關珩再次蘇醒,與世界重新鏈接時,一切都已經進入發達時期,黑白影片早已絕跡。

“那我們還有很多可以一起看的。”寧秋硯說,“有很多優秀的懸疑電影都在早些時候出現,反而是近幾年不知道怎麽回事,都沒怎麽看到過了。”

電影開頭的場景是在法庭,原著阿加莎·克裏斯蒂的名字顯示在片頭,她同時也是該片的編劇。

寧秋硯便簡略地對介紹了這位傳奇作家,提到她筆下的大偵探波洛,正有滔滔不絕的意思,忽然住嘴來了個急刹車。

“您先看吧。”他說,“我覺得您會和我一樣喜歡。”

關珩從善如流:“好。”

寧秋硯不是隨便說的這句話,他和關珩在某些方面的確有相似的審美,遇到同好時能有很多話聊。

房間裏安靜下來,只有電影的聲音。

寧秋硯盤腿坐在地毯上,全神貫注地看著畫面,耳後的粉色愛心與脖頸的創可貼形成叛逆與溫順的矛盾對比。

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回頭告訴關珩:“我還給這部電影做了一段配樂,可惜當時只是做著玩,沒有備份,現在電腦都燒沒了。”

關珩說:“那今晚又看了一遍,說不定會有新啟發。”

電影畫面變化,關珩的瞳孔在暗光中明顯地放大了一些。

因為能捕捉更多的光線,所以血族有比人類更好的夜視能力。

寧秋硯一時看得忘了移開視線。

關珩伸手,拇指摩挲過寧秋硯的唇瓣,提醒寧秋硯現在應該看電影,而不是看他。

寧秋硯下意識地嘴唇微張,隨後明白過來,慌忙地轉了回去,心不聽話地亂跳。

身後的關珩將手指插入他烏黑的頭發裏,不輕不重地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