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什麽都答應

花束從半空墜落,摔在地上時包裝紙發出了刺耳又突兀的聲音。

抓準時機,溫敘猛地將陸清禾推倒在了地上——

沒有征兆地被推倒,陸清禾擡手企圖掙紮,可占了上風的溫敘哪會給他機會。

溫敘依舊握住陸清禾的手指,掌心貼著陸清禾的指節順勢按住。

他的另一只手則抵住陸清禾的肩膀,迫使他的後背緊貼地面。

溫敘的一只膝蓋橫在陸清禾的雙腿間,幾乎要觸碰到他的大腿內.側。

花瓣落了一地,玫瑰的味道在兩人的拉扯間變得更加濃郁。

陸清禾躺在地上看向溫敘,他感受到手臂沾上了幾片柔軟的花瓣,然而唯獨攥緊了手中的那一朵。

溫敘居高臨下地看向陸清禾,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陸清禾,把你說的第一句話重復一遍。”

擡起那只抵住陸清禾肩頭的手,溫敘用手指勾住了陸清禾的一縷頭發。

陸清禾緩緩開,“說什麽?”

明知故問。

陸清禾躺下時,打理好的頭發向後自然垂下露出光潔的額頭,借助微弱的光,那張英俊的臉一覽無余。

這副任由擺布的模樣是溫敘沒有想到的,與陸清禾對視了好一會兒,溫敘緩緩俯下身笑著問道:“說什麽你應該很清楚吧?”

陸清禾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讓溫敘意猶未盡。

他說,跟我回去。

難得失態卻次次被溫敘撞見,究竟是陸清禾的失態次數增加,還是他只在溫敘面前失態?

從重逢的那一刻開始,溫敘就想撕下陸清禾的面具。

陸清禾表現得越是冷漠,溫敘就越是想探究面具之下的真相。

既然決定以冷漠示人,就應該做好有一天被撕碎偽裝的覺悟。

隨著俯身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陸清禾別開目光,用他最擅長的沉默來應付溫敘。

“你再說一遍,我就答應你,”溫敘青灰色的頭發垂下,狡黠的眸光來到陸清禾的唇上,“什麽都答應。”

溫敘說話的語氣輕佻,還故意拖長了尾音,勾人又帶有暗示,這句話也超出了曖昧的界限。

陸清禾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他倏地掙脫開溫敘的手緊接著扣住他的肩膀,翻身將溫敘壓在了身下。

他的一只大手托住溫敘的後腦,另一只手撐在溫敘的身側。

顛倒位置後,溫敘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被陸清禾的身形籠罩後,溫敘的心臟加速跳動。

壓在溫敘腦後的手動了動,陸清禾的手指如同在摩挲溫敘的腦袋,他沉聲問:“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溫敘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在說什麽。陸清禾,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將他關在這裏,扣住他的手,還把他壓在身下。

如果換作以前,這是溫敘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溫敘隨手拿起地上的一片花瓣,伸到陸清禾的鼻前,“這個味道,熟悉嗎?”

被柔嫩的花瓣拂過鼻尖,那玫瑰的香氣更加濃烈清晰,如同能侵蝕理智般擴散,陸清禾的雙眸越來越深沉,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這和溫敘信息素味道很像,但並不完全一樣。

溫敘收回那片花瓣放在鼻尖上,“我們隊長送我的玫瑰是另一種味道,我——”

“跟我回去,”陸清禾打斷了溫敘,“去溫情那裏。”

溫敘眨了眨眼睛,“我姐那裏?”

“她住的地方,”陸清禾特意強調道:“現在。”

“她打給你的嗎?”溫敘問。

“是。”

溫敘從容地點了點頭,“我姐是不是之前也給你打過電話讓你照顧我?畢竟你們關系那麽好,你也很樂意效勞吧?”

“沒有。”陸清禾一邊否認一邊抽回自己的手,他撐在地面上的手用了力,很快支起身子站了起來,“我重復過了,你說你會答應。”

“我也沒說不答應啊,”溫敘坐了起來,“但我得去和我們隊長說一聲,他還在門口等我。”

說完,溫敘對著陸清禾伸出手,“陸清禾,拉我起來。”

陸清禾沒有動,他垂眼看向溫敘,即便面無表情也讓溫敘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至於陸清禾為什麽不高興,大概率是因為溫敘提到了自家隊長。

一定程度上溫敘不能理解陸清禾現在的行為。他能那麽大方地撮合自己和聞楨,卻因為梁準想要送自己回家而失態。

所以在陸清禾的眼裏,自己能和Omega在一起卻不能被Alpha示好,這是什麽道理?

對著陸清禾勾了勾手,溫敘無辜道:“我答應和你去,你拉我一下。”

仍然沒有得到陸清禾的回應,溫敘接著試探:“我們隊長開了一個小時的車來看我,還給我帶了飯,我總不能一聲不響就走吧?”

陸清禾走向了通往休息室的那扇門,打開門的一瞬間光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