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荒村祭祀

“殺了所有人……”陳煒直愣愣地看著閑乘月,不敢相信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連任務者一起……嗎?”

陳煒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但閑乘月沒有回答,只是瞟了陳煒一眼,那雙眼中沒有溫度,冰冷的好像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互不認識。

宿硯跟在閑乘月身後,跟陳煒錯身的時候,他朝陳煒露出一個諷刺又充滿惡意的笑容。

這間屋裏的東西他們一樣都沒有帶走,宿硯扶著墻,慢吞吞地跟上閑乘月的步伐。

陳煒站在原地,忽然遍體生寒。

他在剛剛那一瞬間真心實意的相信,如果閑乘月認為要殺光所有人才能出去,那閑乘月一定會這麽做。

人……真的能毫無負擔的殺人嗎?

哪怕是在裏世界裏,但這裏的人跟活人幾乎沒有區別啊。

一樣要吃飯,要生活,有親朋好友。

陳煒摸了把自己的後頸,摸出了一手冷汗。

靠一雙半殘的腿走了這麽久的路,宿硯疼的表情有些猙獰,但比起肉體的疼痛,他卻覺得無比愉悅。

“怎麽把他們一網打盡呢?”宿硯一瘸一拐地走在閑乘月身後。

原本在山坡上的人都已經走了,估計是回了院子,只有林敏蹲坐在樹下,似乎是在等他們上來。

“你們回來了!”林敏激動地站起來,她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和草葉,向閑乘月和宿硯跑過去,然後充當了宿硯的人形拐杖。

宿硯微笑著對林敏說:“閑哥已經找到辦法完成任務了,我們很快就能出去。”

林敏不敢置信的張大嘴,眼底忽然冒出了淚光:“什麽辦法?我們真的能出去了?”

不過短短幾天,甚至不到一周時間,但她總覺得像是有半輩子那麽長,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甚至覺得他們再也回不到真實世界裏了。

閑乘月走在前面:“宿硯回去休息,林敏跟我一起。”

林敏擡頭看了眼宿硯,小聲問:“硯哥,你還好嗎?要不然你去其他人的房間,讓他們照顧你吧,我、我可以跟梁舒說,讓她幫忙。”

宿硯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地說:“不用,我回去躺著就行,就不拖你們後腿了。”

閑乘月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回去,讓他們把院子裏水缸挑滿,誰不願意去的話,你就告訴他們,今晚他們就會死。”

“好。”宿硯笑得陽光燦爛。

三人在山腳下分道揚鑣。

林敏朝宿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小跑著跟上閑乘月的步伐。

“閑哥,我們現在去哪兒?”林敏不緊張的時候,說話並不結巴,她偷偷仰頭看閑乘月,嘴巴抿了一下,伸手把垂落的碎發挽到耳後。

閑乘月卻沒有看她,他的目光掃過這附近的房屋。

這個村子有十幾戶人家。

人數加在一起四十人左右,壯年男性偏少,中老年偏多。

女人數量最少,可能不到十個。

這其中還包括了兩戶人家的老婆婆。

閑乘月敲開了離他們最近那戶人家的大門。

敲了一會兒之後,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土布短打,臉上有道不算太深的疤。

看起來是個很和善的大叔。

“村長讓你們下午太陽下山之前去我們住的院子。”閑乘月看著男人的眼睛,聲音和表情一樣平靜。

男人伸長胳膊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說:“村長沒跟我們說啊。”

閑乘月不耐煩道:“來不來隨你,到時候村長怪的也不是我。”

男人自己被嚇住了,他愣了愣,然後忙不叠地說:“行,我到時候一定過去。”

閑乘月點點頭,帶著林敏去下一家。

林敏:“閑哥,我們這是……”

閑乘月沒有給林敏解釋前因後果,解釋起來太麻煩,還要回答一堆疑問,他們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浪費,他停下腳步,注視著林敏的雙眼說:“我們分開走,你去左邊那三戶,把我剛剛說的話給他們再說一遍。”

“你能做到嗎?”閑乘月的聲音難得這麽溫柔。

林敏局促地把手背在背後,小聲說:“我、我會按閑哥你說的去做。”

閑乘月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伸出手揉了揉林敏的發頂,像一個值得信賴的大哥哥:“我知道你能做到。”

林敏狠狠點了幾下頭。

像這種小村子,家家戶戶都沾親帶故,白就是這個村子裏的大姓,村長不僅是村長,還是族長,在這裏,他就是權威和法律的化身,是一切人間道德的代言人。

不會有村民敢去反抗村長,違背村長的意志。

只要打出村長的旗號,任何謊言村民都不會質疑。

唯獨村長本人。

閑乘月通知完除了村長家的最後一家時,從對方那裏要來了繩子。

然後他獨自一人,敲響了村長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