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荒村祭祀

“都不許走!”梁舒頭發散亂,衣服滿是褶皺,臉上還帶著睡覺壓印的紅痕。

她攔在院門口,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院裏的所有人,額頭和脖子青筋凸起。

“小姑娘。”蔣忠旭嘆了口氣,勸道,“你們的東西丟了,心急,我們都清楚,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任務,你們,我們手裏什麽都沒拿,等我們走了,你們去我們房間搜是不是比較好?”

梁舒尖叫道:“不行!”

“肯定是被誰偷了!你們誰也不許走!”

閑乘月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陳煒看了眼閑乘月,兩人目光一對,陳煒高聲說:“反正也沒什麽事,最多也就耽誤一個小時,就讓他們查查看。”

蔣忠旭身邊的男生連忙說:“你們不急我們急!”

他激動地看向旁邊的所有人:“總不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晚上沒人能離開屋子,說不定是他們自己人把綠豆糕吃了呢?!”

男生的聲音粗糲,還處於變聲期,他的年齡比死去的紅發男生還小,鼻頭和臉都圓,可以被誇一聲可愛,他緊緊地跟在蔣忠旭旁邊,目光中有掩飾不了的緊張。

謝悠敏和另外兩個男人沖到男生面前,謝悠敏的聲音幹澀,她這些天不敢喝水,不敢好好休息,每天晚上睡眠不足,白天還要像驢一樣磨磨,磨坊主願意給他們綠豆糕,是因為他們要比驢幹得更多。

不管是手推還是用上自己隨便做的肩帶,磨一天都會把皮膚磨破,磨得鮮血淋漓。

第二天還要繼續去,再疼也只能忍著。

三天……三天才能換到一碟綠豆糕。

剩下的只有兩天時間,他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是你!”謝悠敏抓住了男生的衣領,“是你偷了!”

男生的聲音在抖,強撐著說:“不是我,你憑什麽說是我?!蔣哥,蔣哥可以給我作證,我一直跟蔣哥在一起,哪兒都沒去!”

院內的十多雙眼睛都看向站在男生旁邊的蔣忠旭。

蔣忠旭嘆了口氣,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這幾天我們一直在村裏走動,一回來我就睡了,但我覺得小張不是會偷東西的人,而且你們的任務目標,他偷了有什麽用?”

“不一定吧?”跟陳煒一組的男人笑著說,“新手不知道,我們老手還不知道嗎?就算是別人的任務目標,有時候也能過關,尤其是新手多的局。”

陳煒附和:“蔣先生不知道?”

蔣忠旭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一點幾不可見的憐憫,他又嘆了口氣:“我知道,但小張不知道。”

他忽然吸了口氣,像是剛想起什麽,摸著下巴說:“我昨天,好像是跟小張說過。”

男生的臉色蒼白,不敢置信地看著蔣忠旭,他後退了一步:“蔣哥?”

蔣忠旭:“既然小張有嫌疑,你們就搜吧,但有嫌棄不代表他就一定做了,有時候你們覺得他做了,無論事情到底是怎麽樣,你們都會把他往犯人上靠。”

“問題不在於他做沒做,而是你們怎麽想的。”蔣忠旭的話落音,給了男生一個眼神。

男生緊捏著拳頭,安心了不少,臉色也沒那麽蒼白了。

更何況,就算是他做的,這些人能把他怎麽樣?

蔣哥跟他說了,在這種地方講道德,講底線,就是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

哪怕被抓住了,這些人難道會打死他?

都是接受過教育的人,他只是偷了東西,又沒有害死人,這些人下不了那麽重的手。

閑乘月認真的聽著,宿硯小聲問:“閑哥,你覺得是他偷的嗎?”

閑乘月:“是。”

宿硯咋舌:“那蔣忠旭還能說出這種話?”

閑乘月的手指摩擦著自己的下巴:“為什麽不能說?說的很好。”

宿硯一愣,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反而是陳煒流暢地接了下去:“在這種地方,不能講道德。”

宿硯:“??”

說好的走聖母傻白甜路線呢?

陳煒笑著問閑乘月:“閑哥覺得這件事最後會怎麽解決?”

閑乘月:“不是趕出去,就是關起來。”

總之是不會殺的。

閑乘月這種事見得太多,覺得沒什麽新意。

梁舒他們當然不會聽蔣忠旭的話,男人開始搜張巖的身,連內褲都拉開看了,什麽都沒有。

然後他們抓著張巖,去搜張巖他們房間。

宿硯看了眼獨自站在一邊的趙峰,趙峰抱著手,臉很黑,但一直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剛剛趙峰去哪兒了?不是和蔣忠旭他們一起出來的?

同樣一個組,在一個房間,趙峰不可能沒參與。

甚至可能他是跟蔣忠旭聯手,騙房間裏唯一剩下的新手去涉險。

張巖已經被抓進了房間,房間裏本來就沒有什麽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連衣櫃都沒有,只有床和桌子,既然他們要拿綠豆糕去交差,就不可能埋進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