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荒村祭祀(第2/3頁)

這麽專心看一個男人脫衣服似乎是有點不對,他擺擺手,小聲說:“閑哥,別管我,你脫,盡情脫,慢慢脫。”

閑乘月:“……”

他輕嘆了口氣,脫了襯衣,把襯衣披在了椅背上,然後再把椅子搬到門外去。

這裏沒有風沙,又有屋檐,吹一晚風總比又在身上裹一晚強。

如果不是屋裏還有女人,閑乘月還想把褲子也脫了。

可惜了,閑乘月有些遺憾地想。

閑乘月躺到了床上,他沒蓋被子,身上有些涼,他沒有想任務的事——任務總是會過的,他不會在這裏待太久,回去之後還有工作。

要給她換一家醫院,換去專門的護理醫院,錢還能再想辦法。

比起裏世界,現實世界的事才更復雜。

一夜無夢。

天蒙蒙亮的時候閑乘月就醒了,屋裏的所有人都還在酣睡,他去屋外穿上了衣服,坐在台階上看日出。

可惜今天是個陰天,沒有日出給他看。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閑乘月沒有回頭。

宿硯蹲在閑乘月旁邊——唯一的椅子被閑乘月霸占了。

“閑哥,起的這麽早,不困嗎?”宿硯擡頭看著閑乘月。

閑乘月:“不困。”

宿硯往屋裏看看,發現所有人都沒起來,就腆著臉溫聲說:“閑哥,我還沒跟你說過我的事吧?”

閑乘月:“?”

還不等閑乘月說話,宿硯就自顧自地說起來:“其實我是個孤兒。”

閑乘月沉默了,他看向天上的陰雲。

宿硯繼續道:“我爸媽死得早,我八歲的時候,他們發生了空難。”

閑乘月面無表情:“節哀。”

宿硯嘆了口氣:“但他們給我留下了千億家產。”

閑乘月:“……”

宿硯笑了笑,他看著閑乘月的側臉:“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算慘?”

“那麽多錢,對普通人來說可以奢侈過幾輩子了,可真的有了那麽多錢,錢又不算什麽。”

“當時我八歲,錢到不了我手裏,親戚不停的爭我的撫養權,想辦法在我十八歲之前轉移公司的財產,把蛀蟲安插在最重要的崗位。”

“閑哥,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我就是個窮小子,但父母都活著,哪怕一家人去搬磚呢?只要有口飯,待在一起總是好的。”

閑乘月聽宿硯說完他的心酸往事,依舊沒有給宿硯回應。

結果宿硯的聲音越來越哽咽。

閑乘月低頭看向宿硯。

宿硯沒哭,但也跟哭差不了多少。

宿硯也在看閑乘月,倆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宿硯終於顫巍巍地祈求道:“閑哥,能讓我跟著你嗎?”

閑乘月:“……好。”

宿硯朝閑乘月展顏一笑,雖然他這張臉怎麽笑都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總算有回音了。

不枉他又瞪了那麽久的眼睛。

耳邊終於清靜了。

閑乘月繼續看著陰雲。

屋子裏的人慢慢醒來,梁舒和謝悠敏跟她們的另外兩個同伴結伴出來,他們還要再磨一天黃豆,明天才能拿到綠豆糕。

他們依舊沒有在院子裏多停留,甚至沒有去打水洗臉,直接沖去了磨坊。

趙峰那邊只剩下三個人,年輕男生緊緊跟在蔣忠旭身邊,趙峰一臉陰郁,看向宿硯的目光格外陰狠。

連閑乘月都察覺到了。

閑乘月看了眼宿硯。

宿硯就像知道閑乘月心裏在想什麽,自然地說:“趙哥覺得是我把你搶走了。”

“趙哥覺得沒有我,他就能跟你在一個組。”宿硯勾出一個苦澀地笑容幅度,“趙哥人挺好的,就是鉆了牛角尖,要是有機會,我想能幫就幫幫他。”

閑乘月看了眼宿硯。

這樣的聖父,他第一次見。

很可以曬成人幹送進畫框裱起來掛在墻上。

但閑乘月不反感。

“想幫就幫。”閑乘月揉了揉太陽穴。

宿硯的苦笑僵在臉上,不對啊,正常來說閑乘月不該說“不要付出無謂的善心”嗎?又或者說“別把其他人的命看在眼裏”。

然後閑乘月就不會多看趙峰一眼了。

宿硯:“好,閑哥放心吧。”

閑乘月莫名的看了宿硯一眼。

跟他無關的事,他為什麽要放心?

“閑哥,硯哥,我們今天去哪兒?”林敏從房間了出來,她已經習慣了事事都聽閑乘月的。

閑乘月:“今天休息。”

林敏:“……可是雞……”

閑乘月:“會有的。”

林敏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點點頭:“那我去洗臉。”

屋裏的孫昊在林敏離開院子之後也終於走了出來,他還是那副憤世嫉俗,一點就炸的樣子,他也不跟閑乘月他們打招呼,獨自離開了院子。

孫昊咬著牙走出去,他現在不想死了——他忽然有一種預感,覺得他才能找到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