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荒村祭祀(第2/3頁)

他們回到院子裏的時候,趙峰正蹲在他們的房門口。

趙峰低垂著頭,肥碩的身體緊縮在一起,他的目光在院子裏環視了幾圈,充滿了警惕和懷疑。

趙峰一見到閑乘月立馬站起來,迅速迎上去。

“我們屋子裏死了一個。”趙峰臉色鐵青。

“早上我們以為他在睡懶覺。”

年輕人,前一天沒睡好,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在睡夢中沒有氣息,尤其是之前死人的時候有怪物出現,昨晚卻什麽都沒發生。

趙峰的牙齒都在打顫。

“我們昨晚按照村長說的,絕對沒有犯禁。”趙峰看向閑乘月。

他沒人可以商量,同屋的蔣忠旭他不信任,另一個新手就跟死的那個紅發男生一樣唯蔣忠旭馬首是瞻,想來想去,他只能來問閑乘月。

按閑乘月的脾氣,哪怕不幫他,至少也不會在背後害他。

閑乘月:“你該去問蔣忠旭。”

趙峰一愣,他原本被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忽然瞪大:“他、他……”

趙峰:“他弄死了趙松?”

閑乘月皺了皺眉。

趙峰一愣,小心翼翼地問:“不是嗎?我以為是蔣忠旭……”

“蔣忠旭沒有親自動手。”閑乘月冷淡地說。

趙峰目光呆滯地看著閑乘月,似乎沒聽懂閑乘月在說什麽,趙松的死該去問蔣忠旭,那為什麽閑乘月又說不是蔣忠旭親自動的手?他不覺得另一個小男生有那個膽量半夜殺人。

更何況,就算那個小男生真的被蔣忠旭洗了腦,願意殺人,半夜殺人,就不怕有什麽動靜自己也死了嗎?

趙峰不相信有人會這麽不惜命。

他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但閑乘月顯然不會給他解釋,他只能看著閑乘月走進屋子,而他站在門外,卻沒有勇氣再去問。

“趙哥,別擔心。”宿硯拍了拍趙峰的肩膀,他一臉關切,“只要你離蔣忠旭遠點,保持戒心,應該不會有事。”

趙峰露出一個比哭還醜的笑:“我上一次就遇到過蔣忠旭。”

“他當時也跟現在一樣,籠絡了很多新人。”

宿硯和林敏都安靜的聽著。

趙峰繼續說:“最早死的就是他身邊的人。”

然後他一愣,目光跟宿硯對視:“我們來這兒的第一晚,出事的那個屋子裏的人,有幾個在睡覺之前跟蔣忠旭說過話,是不是?”

林敏忽然打了個哆嗦,她記性好,哪怕她當時也很慌亂:“我記得……有三、三個在進屋之前、被他叫過去了。”

宿硯:“他這麽會哄人?”

畢竟村長當時說的話所有人都聽在耳裏,蔣忠旭再會說話,也不至於一個下午就讓人完全聽他的話吧?

趙峰臉色慘白:“我就知道,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他是想用人命去試……”

“試什麽?”宿硯定定的看著趙峰的臉,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

趙峰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低下頭,似乎明白了什麽,再次擡頭的時候眼裏滿是駭然:“是昨天,昨天,他引著趙松說了要用……替代品的話。”

宿硯也反應了過來。

蔣忠旭從頭到尾都沒說用井水代替無根水,他只是說可以用其它辦法。

而這個其它辦法究竟是什麽,是趙松說出來的。

蔣忠旭確實沒有親自動手,他從頭到尾,都是在用人命去試探規則。

而閑乘月,從一開始就知道。

趙峰全身都在發抖,他雖然一直知道這裏不是現實,有很多任務者會不擇手段,為了活命可以眼睛也不眨的害死其他人,但像蔣忠旭這樣喪心病狂的,他第一次真正見到。

“我不能跟他繼續住一起了!”趙峰全身的肉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動。

繼續跟蔣忠旭待在一起,蔣忠旭肯定會把他也害死,哪怕他一句話也不說,只要蔣忠旭想利用他,他沒有信心會不被利用。

“趙哥。”宿硯嘆了口氣,“你們在一組,你就算搬出了屋子,白天你們還是要一起行動。”

宿硯:“你只能自己小心。”

趙峰忽然充滿了嫉恨的看著宿硯。

為什麽不是他跟閑乘月一組呢?

閑乘月會想到辦法過這一關,也不會背後害人,怎麽就不是他跟閑乘月一組?

是不是沒有宿硯,當時就是他和閑乘月被分到一組?

是不是宿硯搶了他的機會?

如果他死了……

憑什麽?就因為他運氣不好?

就因為他跟蔣忠旭一組?

而宿硯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活著出去?

宿硯也在利用他。

“趙哥,別鉆牛角尖。”宿硯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趙峰有點聽不真切。

趙峰看著宿硯,在死亡的威脅面前,理智就像一團霧氣,風一吹就散了,他咬牙切齒,眼睛裏布滿血絲,從喉嚨裏擠出一句:“是我帶你的,是我當時帶你去見閑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