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段韓二話不說,扛起林周就走。

許澤南看見了,嗯,用的就是扛他兒子的那個姿勢。

許澤南:“……”

林周掛在段韓肩上,手臂垂下來,手掌就沒忍住拍了拍他緊實的臀,一邊拍一邊挑釁:“段段,來,給我的姐妹們喘一個。”

段韓一聲不吭,只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段韓扛著林周走了,錢瓦爾自然也待不下去了。那都聽到奚老師說老板,那什麽了……

為人下屬者,知越多,死越快。

唯有遛為先。

錢瓦爾在喻喬面前,彎腰把手上抱著的好奇放到了地上,他拍了拍喻喬的肩,擡擡下巴:“喻喬,你的狗跑了。快起來了,找狗去了。”

喻喬迷迷糊糊地就看見自己的狗步伐輕快地往電梯的方向跑了,小短腿腿速很快,小尾巴一直搖,真乖。

她撐著桌子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哦,好。”

錢瓦爾擡了手臂,喻喬扶著他手臂的時候,口中還在念念有詞:“狗可不能丟,它比我老公陪我都多。”

錢瓦爾:“……”

-

他們都走了。

嘈雜聲消失了,這一片區域徹底安靜了下來。

舞台上泛起靡靡之音,加劇了人心間的癢意。

許澤南沒采取任何行動。

他雙手插兜裏,就這樣仍冷著張臉,居高臨下地看向面前趴著的女人。

奚言下巴磕在桌台上,一手仍捂著嘴,剛剛指向他的另一只手指蜷起來,懸在半中。

她仰頭看他,眉眼彎彎。

醉酒之後,她的皮膚浮著層粉膩。

耳垂、鼻尖、軟軟的唇,清純卻朦朧的眼神,勾著人共沉淪,同墮落。

許澤南對這樣的奚言全然沒有抵抗力。

尤其是,她嬌滴滴地又輕喚他一聲,“南南。”

這一聲“南南”加劇了夜的深,酒吧的繾綣,人心頭的癢意,喉間的幹澀,以及腹下的燥熱。

許澤南明明是在生氣的,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回應了她:“嗯。”

見他理她了,奚言就笑了起來,她下巴仍磕在桌台上,唯獨擡起兩條細細的手臂:“南南,背我。”

許澤南吞下喉間的喑啞:“行。”

有多久沒有像這樣背著她,好好走過一段路了?

她又有多久沒有被他這樣背著,好好走過一段路了?

有七年多的時光了。

她很輕,她比以前更輕了。

以至於許澤南很輕松的就將她擡高。

頂樓的人不多,他們住的套房在六十層。

許澤南就這樣背著奚言,摁了往下的電梯。

等電梯的,只有他們兩個人,進電梯的,至始至終,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電梯勻速往下,許澤南仍背著她,沒有說話。

奚言趴在他肩上,兩條細細柔柔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裏,襯衫面料會呼吸,呼出他皮膚的滾燙,吸收她肌理間的涼意,一邊混沌一邊清醒,這中的是哪一種情盅的盅毒?

奚言圈住他脖子的手臂,力道緊了緊。

她鼻尖抵著他的後頸,濕漉漉的唇貼著他的皮膚,道:“南南,生氣了。”

“南南,不愛說話。”

許澤南扯了下唇,無奈地偏了下腦袋。

電梯太慢了,他搖了搖頭。

奚言的手指繞到他頸間去了:“南南,聽了直搖頭。”

她的手指在他的喉結處,上下撓,左右撓。

她做的是逗弄寵物的動作。

許澤南松開一只手,單手扶著她腰,另一只手擡起來摁住她亂動的手:“手別亂動。”

“回房間,你再動。”

奚言的笑聲、呼吸的氣息,就全都堆擠著他的脖頸兒,往上翻湧,灌入鼻腔,沒入心臟,傳遞四肢百骸。

許澤南一手禁錮住她的手,但禁錮不住她別的行為,比如,她的臉,她的腦袋在他頸間亂蹭亂貼,腿也不能安分。

這簡直是一種致命的考驗。

尤其是對一個素了七年多的男人來說。

許澤南一雙眼緊緊地看著電梯顯示屏上跳動的樓層數字,他們住的樓層低了,他想。

電梯門終於在六十層打開了。

許澤南的呼吸和步伐同步變得沉了。

刷房卡的時候,他終於想起來,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在房間裏,等著他接了他們的媽媽回來。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好好睡覺了?

如果他們沒睡……?

這夜……是真難熬。

“滴滴。”

門被打開了。

客廳裏的燈被關了,只留下一盞昏昏沉沉的夜燈,將將能夠照亮玄關到主臥的路。

他的孩子真是兩個鬼馬小精靈,許澤南想。

這一路,他大步向前,直奔主臥。

“砰”一聲,關門的聲音只沉不重。

奚言被丟在床上的時候,失了重,嚶嚀一聲,表達了她對他的不滿:“南南,粗暴。”

“是,我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