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錢瓦爾那句【老板,你是不是也會跟奚老師同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呢,就被許澤南的不悅給打斷了。
他手中的動作一停,兒童發梳和橡皮筋隨手扔在真皮沙發前的實木木幾上。
砸出沉悶的一聲聲響。
而他的語氣也不怎麽友好:“怎麽,你難不成還想三婚?”
錢瓦爾揉揉腦袋,心裏只覺得冤枉。
任憑他平時自認為體面,不被強權和位高壓彎脊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卑不亢。這會兒也發了急:“老板,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我已經失去過女兒了一次了。”錢瓦爾是發自內心的坦誠:“我不想再失去兒子了。”
不想,也不能失去兒子。
所以盡管他不愛現在的老婆,但也會在婚姻裏為她守忠。
他可以工資上交,兒子不用她帶,功課不用她輔導,給她想要的每天吃吃喝喝逛逛玩玩的生活。
除了他本就廉價的愛。
擺在桌角的手機震動起來。
許澤南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在看到【言言小公主】五個字以後,他面上的不悅緩和幾分,尾指和無名指在空中掃了掃,示意錢瓦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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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瓦爾走出老板辦公室的時候,深深呼出一口氣。
恰好遇到端著咖啡來的趙覺,錢瓦爾看著托盤裏的兩杯咖啡,問:“趙秘書,這咖啡是不是有一杯是給我的?”
趙覺笑兮兮的:“是啊,錢總裁這就要回去辦公室了?不在老板那兒多坐一會兒了?”
錢瓦爾點了點頭,端起其中一杯,一飲而盡。
他仍有些驚魂未定:“回了,回了,這就回去了。”
老板辦公室待多了是會折壽的。
錢瓦爾走出兩步,又回過頭望了望趙覺,忍不住建議他:“趙秘書,你這頭發也可以適當留長一點了。”
給老板當頭模這事兒,本就應該是他們秘書處的家事兒,怎麽能逮著他一個外人使勁兒往禿了薅呢?
趙覺靦腆一笑,然後和錢瓦爾揮了揮手:“咱們這棟樓,只要有錢總裁您一個大冤種就夠了呀。”
自從高秘書來了以後,秘書處原來各有特色的發型,現在全像趙覺一樣留了板寸。
事實證明,這個公司裏不會再有任何人比秘書處的男人們敏感度更高了。
錢瓦爾:“……”
趙覺把錢瓦爾喝完的咖啡杯重新擺回茶水間,這才端著另一杯咖啡進老板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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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南等錢瓦爾走完整了以後,摁下了接通鍵。
他本來是有點不高興,想問問奚言,為什麽買房車這件事情,他從前到後親力親為做了完整的競品分析,為了親力親為,他甚至都沒讓趙秘書插手。但最後,房車是買了,他卻沒有被邀請在他們的迳州自駕遊之列?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問呢。
就聽見奚言在聽筒那頭問他:“許澤南,你今晚有時間來我家裏一趟嗎?”
許澤南想都沒想:“我有。”
“……”奚言也沒想到他能回答這麽快,一時有些錯愣:“可能是、我媽想見見你。”
可能是她媽媽想見見他?
許澤南想了想,她這話的意思,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她想讓她媽媽見見他?
許澤南心裏那點兒因不被邀請在房車自駕遊之列的不快一驅而散。他道:“嗯,我今晚沒別的安排。”
事實上,從那天奚言說要帶許澤南回去見父母開始,他就已經時刻在準備著了。
盡管她邀請他,是以孩子父親的身份見她的父母,而不是以她未來先生的身份。
見他應下得幹脆,奚言也幹脆地說:“行,那我晚上下班了去接你。”
她現在要去給學生上課,打算晚上在路上再教教他如何跟她父母友好相處。
趙覺重新端著咖啡進來的時候,聽見老板正在跟人打電話。他別的沒聽著,就聽見老板和對方說:“我今晚沒別的安排。”
趙覺一臉懵,老板晚上怎麽就沒有安排了?
他給他安排了好幾場呢!
趙覺在一旁給老板使勁兒使眼色,老板明明看見了他在擠眉弄眼,卻還是背過身去,非常坦蕩地對電話裏說:“行,那你晚上下了班來接我。”
等許澤南掛了電話,趙覺才停止了費力不討好的暗語和手勢行為。
他有些不滿:“老板,我晚上6點到7點半給您約了百余集團的章總吃飯談戰略合作;8點到9點半,我給您約了江通集團的虞總喝茶談企業共建;10點以後,嚴總還約了您匯報城南工廠的經營情況。”
他早上明明已經跟老板確認過行程了。
他怎麽能說他晚上沒有安排呢?
這是不是對秘書工作極大的不尊重?
許澤南也有點不滿,他皺著眉:“趙秘書,你為什麽一個晚上要給我安排這麽多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