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小繁果然咬著白色塑料棒,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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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航員主題餐廳裏面是太空星球的布置。看到門外迎賓的宇航員,盡管不是第一次來,泡泡還是又說了一遍:“哇哦,酷。”

奚言帶孩子坐在了比較角落的地方,太空軌道送來了他們點好的餐,肉醬意面、披薩和飲品。

宇航員和機甲在餐廳裏表演,泡泡眼睛一眨不眨,又一遍:“哇哦,酷。”

來親子餐廳用餐的家庭很多,有不少都是一家三口或者四口來的,爸爸的參與程度比較高。

等到表演的熱度漸漸消退了,奚言想到了什麽,於是開始試探:“泡泡,小繁,假如你們的爸爸出現了......”

小繁正叉起意面往嘴巴裏送,嘴角沾了些粘稠的肉醬汁,人間清醒:“媽媽,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能活在夢裏啊。”

“他復活了。”

小繁看她一眼,搖了搖頭,她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奚言不死心地問:“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們的爸爸他復活了。”

小繁晃著腿,一臉配合地發問:“那好吧,假如我們的爸爸復活了,媽媽你想做什麽呢?”

“我不想做什麽。”奚言:“我就是想問問,如果你們的爸爸復活了,要從媽媽身邊把你們帶走,你們會跟他走嗎?”

原來是這種問題。

幼兒園裏的小朋友告訴過小繁寶寶,他們的爸爸媽媽吵架的時候會問他們,假如爸爸和媽媽離婚了,他們會跟著誰?

小繁寶寶從自帶的濕巾盒裏抽出一張來擦擦嘴:“不會跟他走的呀。”

“外公外婆本來就不能一直陪在媽媽身邊,我和哥哥要是再離開媽媽,只剩舅舅一個人陪著媽媽,媽媽會很孤獨的。”

雖然泡泡還沒表態,但奚言心裏已經舒坦了許多。

“可是你們的爸爸他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媽媽也有錢但遠遠比不上他的。”

“小孩子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小孩子會長大啊。”

“長大了不能自己賺錢嗎?”

等到小繁鉆入海洋球池,用電話手表圍著餐廳拍了一圈照片的泡泡終於重新佩戴好手表。他站在奚言身側,面無表情地道:“他來找你了?”

“就是意外遇到了......”

等等——

“這個他是指?”奚言不敢相信地問。

“去世的爸爸。”

奚言有點心虛:“你不是說他去世?”

“那是妹妹說的。”

“那泡泡認為呢?”

“你未婚先孕,他沒有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拋下你逃跑了。”

奚言趕緊捂住兒子的嘴,把他拖到一旁:“......你從哪聽來的?”

“舅舅和外婆趁妹妹睡著的時候說的。”

“你沒睡?”

“他們以為我睡了。”

不管許澤南會不會和她爭奪孩子,奚言都不希望孩子眼中的爸爸是這種男人。

她蹲下身來,耐心地解釋:“......你爸爸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他不是故意不要你和妹妹,他只是不知道你們的存在。不然,他也不會出國的。”

泡泡堅定:“但他拋棄了你。”

“他也沒有拋棄我,是我提出的分手。”

泡泡淡青霧色的眼睛眨了眨,奚言不知道他聽明白了沒。

但他突著摘下卡其色棒球帽,勾了勾手指:“過來一點。”

奚言不明所以地湊了過來,泡泡稍稍彎下毛茸茸的腦袋,隨後,他很輕地在奚言側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面無表情地說:“不要患得患失的。”

奚言:......

回家以後,奚言躺在床上還在想兒子親她的那一口,想著想著,倒是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大二上學期的時候。

那時候,她和許澤南談戀愛一整年了,可是兩個人卻連手都沒牽過。

就是中學生早戀也不能這麽純情吧?

某天晚上,奚言陪失戀的師姐喝酒,師姐說她和前男友確認關系一年了,卻連手都沒牽過,現在想來,前男友應該就是從來沒喜歡過她,所以,分手才這麽幹脆。

借著月色和酒意,奚言跑到許澤南樓下,等了他半小時,才在他從工作室回宿舍的路上堵住他:“許澤南,我們都談戀愛這麽久了,你看你不牽我手,不抱我,也不親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一食堂的貓和二食堂的狗都滾在一起了,咱倆做的最親密的事,卻還是我給你戴了一次口罩,你拿掉了我嘴角的一粒米。”

她打開了話匣子後,似乎還覺得不過癮,抓住和許澤南一塊從工作室回來的某個男同學的手臂:“同學,你知道許澤南談戀愛了嗎?”

那幾個男同學大概是工作了一整天,也想起起哄,故作震驚:“啊,原來校草談戀愛了啊?”

“校草談戀愛比一食堂的貓和二食堂的狗還純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