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軟臥

今夜跨年,學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沒有查寢,也沒有宵禁,所以即便演唱會早早地結束了,也有很多同學沒回宿舍。

薛梨和陳西澤就是其中之二,陳西澤帶薛梨來到了海邊。

海邊有很多人,有的手裏拿著煙火棒,滋啦滋啦地瘋玩著,等待著新年的到來。

即便已然深冬,但海風卻並不酷寒,而是帶著海洋氣候特有的濕潤與溫暖,吹在臉上很舒服。

陳西澤躺在薛梨的腿上,小提琴也擱在沙灘邊。

薛梨捧著他的臉,摸著他下頜微刺的青茬,好奇地問:“我不知道你還會拉小提琴?”

“小時候學過,後來丟了一段時間。前幾天撿起來練了幾天,手感還在,但不專業。”

薛梨覺得不可置信:“所以你練了幾天,然後就把這麽多曲子的樂譜記下來了?”

“譜子又不難記,看一遍就會了。”

“……”

什麽凡爾賽發言!

“我從來不知道你小時候還學過這個,你都不拉曲子給我聽。”

陳西澤望著漫天繁星,眼神卻帶了幾分晦暗:“我媽走了以後,我就沒碰過琴了。”

“她…為什麽會走?”

“一場意外,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走了,所以我時常被送到姑媽家。”陳西澤說的輕描淡寫,不帶情緒,但薛梨知道,一定不會像他說的那麽輕松。

那段時間肯定很難熬。

“這個…也是你媽媽的?”薛梨抓起陳西澤的左手腕,看著那枚散發著沉香的木珠串。

“嗯。”

陳西澤不願意多聊,岔開了話題,“今晚我表現怎麽樣?”

“你穩贏了,我僅剩的十枚金幣啊,不過沈南星和陸晚聽這倆以小博大的…估計賺翻了!”薛梨感嘆道,“你居然真的在許然最擅長的音樂領域將他擊敗,太厲害了。”

陳西澤不在乎輸贏:“好幾次,我看你都哭了。”

“啊啊啊!沒有!”薛梨矢口否認,“我絕對沒哭,我怎麽可能哭!”

陳西澤枕著她的腿,用指腹拭了拭小姑娘的眼角,還殘留著水潤:“這是什麽?”

“是我的口水。”

“你口水從眼睛裏流出來?”

“……”

薛梨拍開了他的手:“陳西澤,今晚是你《孤勇者》唱得最好的一個版本,居然沒跑調。”

“那我再給你唱一遍,你聽聽看。”

薛梨連忙捂著耳朵:“我不聽了!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愛你孤身走暗巷。”

“閉嘴。”她站起身跑遠了些,“我不想聽啦!”

陳西澤追上了她,摘開她捂耳朵的手,薛梨只好使出殺手鐧:“陳西澤,你是不是要當浪漫終結者,我都準備親你了!”

這句話果然有用,陳西澤立刻不唱了,站直了身體,認真說:“準備好了,來。”

薛梨背著手,慢慢地走了過去,嘴角含著笑,踮起腳尖,在他俯身閉眼的瞬間,她一口叼在了他的喉結上。

陳西澤渾身像是著了個霹靂似的。

長風野火,一點即燃。

男人睜開了漆黑的眸子,暗流湧動。

薛梨叼著喉結,吻了吻那顆漂亮的痣,作為結束。

下一秒,陳西澤捧著她的後腦勺,大口地吻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吻讓薛梨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來不及思考也忘了周遭的一切,只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角。

溫軟的舌尖靈活地撬開了她緊閉的貝齒,纏綿悱惻地勾著她、教著她,和她你來我往地推送著。

薛梨全身緊繃,腦袋眩暈,感覺天上的星星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全體墜落。她甚至忘了呼吸,任由自己像洋娃娃一樣,憑他擺弄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結束,漆黑的眼眸還意猶未盡地勾著她。

薛梨連忙將臉蛋埋入他的胸膛衣襟裏:“別看我!”

“你是在害羞嗎。”他笑了。

“總之別看!”

……

輸掉這次跨年夜演出的比賽,許然是萬萬沒想到的。

他最引以為傲的音樂,居然會輸給連唱歌都會走調的陳西澤,委實打擊巨大,消沉了很久,直播也一直沒開了。

陳西澤演奏小提琴的視頻和照片流傳到了網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顏值和優雅的儀態姿勢,讓他在網絡上著實又火了一把。

所有這男人不僅會拿手術刀、會射擊、還會拉小提琴…如果造物主真的有偏愛的話,陳西澤一定是他最滿意的作品。

幾乎完美無缺,除了唱歌跑調。

但即便跑調,他還是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認認真真地唱了一首歌,送給他喜歡了很久的女孩。

薛梨一時間成為了無數女孩羨慕的對象。

元旦之後,期末考的壓力臨到眼前,同學們忙著學習,話題熱度也漸漸散了下去。

大一上學期大多是公共課,薛梨也整天泡在圖書館,認認真真地復習,自我感覺考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