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3/5頁)

趙玉蘭收拾好廚房,口袋裏攢著個紙包,心裏蹦蹦亂跳,打開了雜貨屋的門,就見她兒子背著她,正在吃黃桃罐頭。

她目光一驚,連忙過去,猛地把罐頭從他手裏搶了過來。

“你是餓死鬼投胎啊,我都把它給藏這麽嚴實,你都能找到。”

這瓶罐頭是她偷偷拿櫃子裏的,要是不藏起來一瓶,連這瓶都要讓她這個兒子給吃光。

“你咋這麽沒出息,這是你二姐家,不是咱家,你就不能收斂點?

要是讓你姐夫對你有意見了,你讓你二姐咋辦?

你就不能給你二姐爭點氣嗎?”

趙玉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看著手中的這瓶罐頭,被喝下去小半截了,這可咋整。

“不就是一瓶罐頭嗎?你幹啥藏起來。

咱往後不走了,住在二姐這,二姐這也是咱家。”

周衛東手裏還拿著啃了一半的黃桃,見他娘這樣緊張一瓶罐頭,有點不理解。

二姐家裏的罐頭被他吃三瓶了,這一瓶,他吃了能咋地?

反正他姐夫也不在乎這點東西,因為他家裏條件這樣好,再加上他可是他的小舅子。

“你二姐沒結婚前,你再敢這樣,就給我滾回鄉下去。”

這是趙玉蘭第一次發火,還是對這個兒子。

以前這個兒子有啥不高興,她都是哄著他,遷就著他,可這次不一樣。

她不允許任何人壞事。

“俺不吃了,行了吧。”

周衛東把手裏還剩下一口的黃桃,扔在了他娘身上,賭氣的躺在地鋪上,裹著被子睡覺了。

這兒沒有多余的床,她們一直是在這個小屋裏打地鋪。

趙玉蘭看了一眼背向她的兒子,然後站起來把屋門從裏面給插上了,背向他坐在地上,面前的事那大半瓶的罐頭。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紙包,紙包被她的汗水打的濡濕了。

這天還穿著棉襖那,可趙玉蘭已經開始出汗了,出的還是冷汗,這是她第一次幹這種事。

抖著手,打開了那個紙包,裏面是紅色的粉末……賣老鼠藥的那人說,這老鼠藥毒的很。

老鼠只要舔那麽一小口,就會立馬翻白眼。

那人還囑咐她,讓她放在小孩碰不到的地方。

要是人吃了……是不是就立馬蹬腿了?

趙玉蘭原本往罐頭裏只倒了一點,後面想了想,又倒了一點。

最後一狠心,既然做了,那就做絕它,她把一整包的老鼠藥,都倒進了罐頭裏。

因為她虧心,手抖,地板上撒下來了紅色的粉末。

她用手把它撚了起來,撒進了罐頭裏,看著這些老鼠藥,和罐頭融為一體,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大姐,你別怪我,這都是你逼我的。

她拿著那件事,要挾了她二十多年,她這次實在是受不了。

她早就想這樣做了,毒死她,看她一個死人,還怎麽張口說話,還怎麽威脅她。

她厭煩了她的貪得無厭,她的無底洞。

要是她沒找過來,她不會做這麽絕,可她不該找到這裏來,甚至跟蹤她。

現在能威脅她,以後說不定就威脅她的閨女衛紅了。

她們母女倆人,要因為這事,被趙水芹那個賤人,吸一輩子的血。

趙玉蘭光是想想,就覺得窒息。

已經吸了她二十多年了,甭想再吸她閨女的,說啥,她也要解決掉她。

不僅是為了她,更是為了她這個即將嫁入幹部家庭的閨女。

要是李家人知道她偷了小孩,那還能讓她們的兒子和她閨女衛紅結婚嗎?

這種幹部家庭,是不會和她這種人當親家的。

當年她就不應該從醫院抱回來那個死丫頭,要是沒抱她,她這麽多年,就不會被趙水芹拿住把柄了。

現在說啥都晚了,要是當時,在火車站把她丟掉了,來個死不認賬,該多好。

趙玉蘭拿著罐頭,來到廚房,往裏面又灌了點水,讓這個罐頭看起來是滿滿的,沒有被人吃過的樣子。

她怕老鼠藥苦,趙水芹察覺出來,又打開白糖罐子,往裏面加了兩勺子白糖。

最後擰緊罐頭瓶子,在手裏使勁晃了晃。

……

“大姐,苞谷哪?”

趙玉蘭手上拿著一個花包袱,來到了趙水芹她們住的招待所。

“她出去買飯去了,你這拿的啥啊?錢帶來了嗎?”

要是趙玉蘭再不來,她和閨女就準備吃過飯,去上門找她去。

“錢要過兩天,大姐,你放心,只要那家人把衛紅的彩禮給我,我立馬給你送過來。

昨個他們還說給衛紅一千塊的彩禮外,再給她一輛自行車。

到時候自行車你就帶回去,帶回去給疙瘩騎。

你不知道,衛紅懷孕了,肚子裏還是個男娃,那家人對衛紅看重的很。”

趙玉蘭一邊說,一邊解開了帶來的花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