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周文起來,把煤油燈給吹滅了,屋裏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她掀開被褥的刹那,一股暖香撲面而來,宋清河更加緊張了,他在道德邊上來回跳躍。

明知那樣不對……宋清河一直以來也都是一個正經,內斂的人,有很強的道德感。

屋裏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風了,吹的窗戶上的報紙,嘩嘩作響。

躺下後,周文轉過來頭,眼神幽幽的盯著右邊的男人看。

“宋清河,今晚好像會下雨……”

下雨也就意味著溫度會變冷,倆人的被褥都不怎麽厚,周文是有厚被褥的人,只是在王紅梅那裏,沒有拿過來。

耳邊響起柔弱清冷的聲音,宋清河心中的弦徹底的斷了,他呼吸猛地一滯,

“嗯,你掛在外面的有衣服嗎?”

宋清河強裝鎮定,聲音很低,很沙啞磁性。

“有……我去拿。”

周文想坐起來,被宋清河給攔住了。

“外面風大,你身體不好,我幫你去拿。”

“……還是我去吧。”

周文擡起眼皮子,撇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沒事,我去。”

宋清河點燃煤油燈,然後下了坑,出門幫周文拿衣裳去了。

女知青們洗的衣裳,一般都掛在知青處後面的幾排樹扯的繩子上,剛剛周文給他說了位置,還有衣裳的件數。

等宋清河抱著拿著幾件衣裳回來後,臉上的神色很不自然。

回想剛剛,怪不得她有些不想讓他去,他也沒有想到那繩子會有……

“我把衣服給你放在桌子上了。”

那衣裳中間,赫然夾著一件周文的胸衣。

原本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她的,只是繩子上已經沒有旁人的衣服了,只有她的藍毛衣和這個胸衣。

宋清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拿回來,又那樣坦然吹滅煤油燈,躺到炕上的。

到現在,他的耳朵還格外的熱。

“你把我的衣裳全都拿回來了嗎?”

周文側著頭,朝他那邊湊了湊,然後問他。

“嗯。”

宋清河從嗓子眼擠出了這聲嗯。

然後倆人間,就格外的沉默。

周文看出了他此時的煎熬,還壞心眼的又往他那邊擠了擠。

宋清河的身子已經貼著炕邊了,眼瞅著就要滾下去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宋清河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被窩裏,此時伸進來了一只腳。

“冷……”

腳的主人,嘴裏還囈語著,說著夢話。

聲音又軟又弱,還帶著一種可憐的意味,瑟縮在被褥裏。

周文是真的睡著了,她循著熱源無意識的插在了宋清河的被窩裏。

他的被窩熱的就像火炭一樣。

宋清河能清晰的感覺到,有兩只冰涼細膩的腳正在他的小腿上蹭來蹭去,仿佛在找最熱的地方。

他的頭皮忍不住發麻,這下徹底沒有了睡意。

而周文還在一個勁的往這邊擠,宋清河真的沒法子再往後退了,再往後退就要掉下去了。

夢中的她好像是知道自己這邊熱似的,宋清河縱容著她掀開他的被子,滾了進來。

夢中的周文,就像來到了一個溫暖的熱爐子旁,躺在這很暖和,可還是有點不夠暖。

……她一個勁的往熱源上貼,直到用自己的雙手雙腿沒把熱源抱住,不讓他跑,才肯老實下來。

宋清河被折騰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子薄汗。

纏上來的她,渾身很涼,宋清河把自己的右手搭在了她的腰間,然後慢慢的收緊,把人給攬在了懷裏。

懷中的人,身子很軟,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晚。

宋清河神使鬼差的被她拉上了炕,中途沒有反抗。

等上了炕,他就被她按在了下面,然後她又一個勁的蹭,嘴裏哼唧哼唧的,就像難受的小獸一樣。

宋清河被她蹭的渾身的火氣,可又不能對她做什麽。

最後用手按住了她亂動的腰,她才乖乖的趴在他身上繼續睡了過去。

他不是聖人,原本他就對她有不好的心思,壓根受不了她無意識的靠近,撩撥。

今晚,又是個不眠夜。

她在他懷裏,宋清河想動又不敢動,懷裏的她像八爪魚一樣的纏著他,他又抱著她,倆人貼的沒有縫隙了。

能互相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她清淺的呼吸,就打在他那隔了一層布料的胸膛上。

癢癢的,很酥麻。

衣服上的扣子也快漸漸松開了。

黑夜裏的宋清河,眼睛裏的某種情緒,濃郁的嚇人,在這一刻,他對她放棄了那些道德。

他不想再做正派的人了。

他只想做一個小人,她即使有喜歡的人,又如何,他要把他給趕出去。

宋清河想上位了,這些天的壓抑,克制,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

他緊緊的攬著她,怕把她弄醒,還帶著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