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溶月這一病,什麽想頭也不用想了,只能跟安嬪告假,在西配殿養起病來。

如此一來,後宮眾妃嬪高興了。

誰不知道,最近康熙閑下來了,徐貴人這一病,總要空出來幾次侍寢的機會,便宜了她們。

哎,說起這些來,那都是滿滿的眼淚,原本以為太皇太後發話後,徐貴人就失寵,沒想到最後空歡喜一場,康熙最後還是會經常召徐貴人侍寢。

雖說吧,已經不是獨寵,偶爾也會召幸其他妃嬪,但跟徐貴人比起來,那真是少之又少,要是再平攤到後宮各個妃嬪身上,那簡直跟沒有也沒什麽區別了。

所以,溶月這一病,最高興的莫過於想著爭寵的妃嬪了,等到康熙真開始召幸了一次敏常在之後,那她們的勁頭就更足了。

寢殿內,念雪一邊端著湯藥碗讓溶月喝藥,一邊忍不住嘮叨著:“主子這次病的真是太不是時候了,要不然這一次侍寢,哪裏會輪得到敏常在啊,肯定是主子的。”

新年伊始,後宮眾妃嬪誰不想圖個好兆頭、好寓意呀,這年後的第一次侍寢,自然成了眾妃嬪趨之若鶩的事情。

而這種時候,比的也是哪個妃嬪在康熙心裏最有地位的時候了,往年的時候,不是宜妃,就是德妃,但今年德妃有孕,宜妃因為那次事情之後,聖寵也不復從前,以她家主子的寵愛,是最有可能拔得頭籌的。

沒想到老天這麽的不開眼,她家主子說病就病倒了,年後的第一次侍寢就這樣成了泡湯,簡直讓人郁悶的無話可說。

溶月端著藥碗,仰頭一飲而盡,吃著念雪拿過來去苦味的蜜餞,笑道:“就你想得多,這第一次侍寢的名頭聽著是好聽,但整個後宮盯著的也多,我才不想做那個出頭鳥呢。”

自從出過一次太皇太後的事情之後,溶月終於知道了低調兩個字怎麽寫,槍打出頭鳥,不是沒有道理的。

念雪道:“但話也不是這麽說的,至少這是今年開始的好兆頭,寓意多好啊。”

溶月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只好安慰她道,“好了,我這一生病,皇上說不定哪天就過來看我,咱們就不要羨慕敏常在了。”

自從知道康熙的心意之後,溶月便知道,只要康熙的新鮮勁沒過去,她一時半會的應該失寵不了。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這一時半會是一年,還是兩年,或者是三年,至於再長的時間,她就不敢肖想了。

當然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短短的幾個月,畢竟今年是選秀之年,後宮肯定是要進年輕美貌秀女的。

到時候,說不定康熙就被哪個美貌的小妹妹勾搭了去,連她是誰都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而念雪在聞言後,終於不再糾結敏常在侍寢之事了。

溶月這才開始問她正事:“太皇太後的壽禮準備的如何了?”

下個月就是太皇太後的壽辰,以她去年秋大病一場的模樣,還不知有幾個年頭好活,所以,這次按康熙的意思,那自是要大辦的。

而太皇太後對她本來就頗有微詞,在壽禮這件事情上,自然不能跟去年一樣馬虎了,免得讓那些看她不順眼的妃嬪,拿此事做文章,說她對太皇太後不尊敬,不重視,連壽禮都糊弄。

再加上過年的時候,康熙知道她喜歡銀子,花裏胡哨不實用的東西少賞了一些,然後直接賞了她一筆銀錢。

所以,她現在也是不差錢的主了,在太皇太後壽禮上,自是要體體面面的。

念雪回道:“此事徐安慶已經在著手在辦,您讓他準備的壽禮,最近應該就有眉目了。”

溶月點了點頭:“再讓王平去催催他。”

太皇太後的壽辰是二月初八,現在已經正月下旬,眼看日子越來越近,還是早些辦妥比較妥當。

“奴婢知道了。”

這時,溶月復又想到一事,讓念雪附耳過來,然後小聲吩咐了她幾句,最後還不忘叮囑道:“這件事情,讓徐安慶悄悄去辦,多花點銀錢無所謂,最好不要讓人察覺了。”

念雪面露凝重,小聲道:“主子的意思是說,會有人——”

溶月對著她擺了擺手,“提防著點罷了,再說了,東西在那裏,就算今年不用,明年也可以繼續用,現在只是防患於未然罷了。”

念雪道:“主子說的是。”

往年又不是沒出過這種事情,但凡是受寵的妃嬪,總會被人針對算計,小心一點是對的。

*

果然,沒過兩日,溶月的猜測就成真了,一直不見她綠頭牌的康熙,在聽梁九功說她病了之後,來了西配殿看她。

見她一副病懨懨、沒精神氣的樣子,皺著眉頭道:“怎麽又生病了,你這個小身板呀,就是太弱了。”

溶月委屈的撅了撅嘴:“嬪妾也不想生病呀,您都不知道那湯藥有多苦,每次嬪妾都是捏著鼻子灌的,然後還要吃好多個蜜餞,才能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