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但是真桃確實沒有任何惡意，她公正而客觀地對他描述了罪人墮入她印象中的地獄之後會遭受的苦難——這還是屬於二次元本地的版本呢，具體參考的番劇是《鬼燈的冷徹》。

提問，目前的太宰治……幹過什麽好事嗎。

真桃想了想他在漫畫裏被獵犬抓進去時候，被列出來的一系列罪證。

具體記不清了，但是短短的從15歲加入黑手黨到18歲叛逃的期間，他就犯了一千多條罪行。

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超高效率的勞模了。明明天天都在摸魚還能如此高效，這就是黑手黨裏的高質量男性嗎？

太宰治卻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在少女眼中幾乎就是透明的。

少年用一種“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的眼神看了真桃半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詭辯。

“人死了之後應該歸於虛無，也就什麽都沒有了，這個世界上也不存在什麽閻王。”

“誰說的。”真桃語氣平靜的否決，“人死了之後可是有靈魂的，既然真的有靈魂存在，誰又能否決地獄的存在呢。沒見過也看不到，你怎麽就肯定那些傳說中的東西根本不存在呢？這是屬於人類的傲慢嗎？自己不相信的東西就一定不存在？”

太宰治略怔，轉而一笑：“這樣說的話，真桃醬你是見過咯？”

“見過啊，幽靈惡靈我都見過，我還和惡靈打過架呢，現在想一下，它們拼命滯留在人間沒準就是不想去地獄受苦呢。”

真桃的回復也是理所當然的理直氣壯。

“我這人從來都不說沒有依據的話，再說誰閑的沒事跟你擱這兒編故事瞎扯啊。”

太宰治：“……”真可怕，他能看出來她說的是真話。

“不過你也不用怕。正常來講還有一句話是這樣講的。”真桃嘆了口氣，安慰道。

“什麽？”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這樣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看著他。

太宰治：“？？？”

那個魔鬼該不會說的是她自己吧？

為什麽要告訴他這樣一個自殺愛好者，死亡還不是一切痛苦的終點啊？！

末了，影山真桃居然還嫌這不夠，她想了一下，歪了歪頭，面無表情地學著地獄少女的語氣說出了那句經典台詞：

“你想死一次看看嗎？”

太宰治：“……”

第一次，太宰治有點不知道回答什麽才好

。

他想死，但是他怕痛。

堂堂黑手黨，感覺自己被恐嚇了，然而他卻沒有任何證據。

……

“魔鬼！真桃醬是個超級無敵大魔鬼！！”

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種耍賴的狀態了。

真桃無語地看著突然撲過來，抱著她的腰，像小孩子一樣“哭訴耍賴”的太宰治。

不過，這樣的狀態也就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鐘。

若是再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他其實沒有任何哭訴的意圖，那雙空無一物的眼眸注視著她。

若是用言語去形容，太宰治的眼神應該是很可怕的吧。

那是黑暗的，那是深不見底的，那是不似人類的眼神。

但是真桃只能想到——

二次元人的眼睛啊，很奇特，在特定條件下，比如說——被人控制或者黑化或者想到不好的事情時，就會變得毫無高光。

“為什麽真桃總是能說出那種完全出人意料的話呢？”

語氣很輕，太宰治張開手臂環繞著她，那樣的擁抱也是沒有任何曖昧可言，更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溫度的。

廢話，因為人和人的腦回路是不一樣的啊。——真桃想。

她真的懶得說話了。

她沒興趣明知故問太宰為什麽想死，也沒興趣去和對方展開關於要不要好好活下去的辯論。

關於生與死有很多辯論。

太宰治是想死的。

如果去勸他不要死，或者說他的自殺行為很愚蠢，那他毫無疑問會有很多詭辯。

事實上，這些話大概有很多人都對他說過了，他也完全不以為意著吧。

看的太透，世界就仿佛變成透明的了，活著毫無新意，又不知道他人為什麽而活著。

但若是幹脆利落的死去，他也沒能做到，這點怕是太宰治自己也不會承認。他也是向死而生的，他還是想好好活一次的，因此才會在迷茫地尋找自己活著的意義。

正常人不會尋求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因為求生是本能，生活就是生活，生下來活下去就完事了，好死不如賴活著。而且正常人也有很多自己覺得開心的事情可以做。

太宰治不一樣，他沒有找到那份意義的話，早晚有一天他會真正死去，或是真正下定決心離開這個世界，亦或是在某次玩鬧的自殺下真的無所謂地結束生命。

不過，現階段的話，他還是在尋找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