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攤前的顧客比以往都多，基本都是聽到動靜過來看熱鬧的，只是麻辣水煮魚的數量只有那麽多，晚來的玩家只能選剩下的菜。

本來擔心麻辣味的會不會剩下，結果最先賣完的就是它，其次就是原味水煮魚，剩最多的就是豆腐燉魚，因為燉魚難度低，外面好幾家都賣。

八點擺攤，九點已經有三個菜售空了，小攤上只剩5份豆腐燉魚，這下徹底不慌，只是擺攤快一小時了，她還沒等到那個叫蓋世英雄的玩家。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對方問了兩次，她打算多等一會。

今天的幾份菜她留了兩份，豆腐燉魚和炒肉絲，畢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不犒勞一下自己沒有動力。

又過了半個小時，攤位上就剩下她給對方留的那份，景卉將攤位上的廣告牌改成無貨，白天奔波一天，現在有些累，打了個哈欠，繼續制作麻繩，英子弄出魚線之前，她只能靠麻繩和漁夫給的一團魚線應急，做出來的麻繩以後或許能用到。

路上玩家更多了，比白天更熱鬧，官方並沒有規定擺攤的位置，大家默認選擇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人多難免有沖突，加上看熱鬧的，街上很快擠滿了人。景卉認真觀察著旁邊受歡迎的菜式，以求最大減少無用功。

從她坐在這裏擺攤到現在，旁邊出現了不下三個攤位，有的菜品擺出來不到半小時就賣光收攤，有的一個多小時只賣出去一份。

經過小攤的玩家看到無貨兩個字，大部分默默走開，個別詢問加價能不能買，景卉無一例外全部拒絕。

九點四十，景卉最後看了一眼兩側，沒看到熟悉的昵稱，開始收攤，剛摘下廣告牌，一個慌慌張張的人影跑過來。

“呼，還好趕上了。”蓋世英雄看到她直接掏錢。

“給。”景卉將最後一份豆腐燉魚遞過去，提醒一句，“下次早點來。”

這一句話讓蓋世英雄打開了話匣子，揭開食物，一邊吃一邊吐槽：“臨時加班，黑心老板，淩晨六點下班，中午就被叫過去加班，九點才下班，我剛回家就進遊戲倉，差點趕不上。”

這涉及到現實，景卉不太熟悉，只能做個安靜的聽眾，不過從時間來看這老板很過分，淩晨回到家再休息，半個上午就過去了，中午再把人叫回去，也就是說這一天工作至少十五個小時。

怪不得星際人均體質偏高，景卉計算了下時間，這種工作強度，體質低恐怕難以勝任，只是體質再高也不是機器，這老板不擔心員工不願意？

斟酌了一下語言，把這個困惑說出來：“你們公司沒有人辭職嗎？”

蓋世英雄嘆了口氣：“現在找工作困難，這是我今年唯一通過面試的工作，至少要在公司工作到明年。”

景卉在心裏記下外面工作壓力大這件事，寬慰對方的同時夾雜著問了幾個問題。222卡機之前調查過不少資料，但它畢竟是個人工智能系統，和真正的玩家不同，蓋世英雄說的才是普通玩家的真實情況。

大概是憋了很久，剛開始還需要景卉問兩句，後來不用她問蓋世英雄就開始碎碎念。

從和對方的對話中，景卉得知幾件事，這邊的生活壓力比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大很多，人口多而大部分工作被機械代替，只有少數人能找到工作，資本家為了自己的利潤瘋狂壓榨工人，這個走了還有下一個，他們根本不擔心公司沒人。

資產兩極分化嚴重，導致許多人心理出現問題，《巔峰》的出現對他們來說是個救贖，終於可以喘一口氣，即使這只是個遊戲。為了讓所有人都能享受到這項福利，聯盟撥款購置大量遊戲倉分發給居民，只要履歷上沒有犯罪歷史就可以領取。

相對來說用動植物做出來的飯菜價格就高多了，聯盟的植物大多在實驗室內培育而成，產量低，一份普通的小菜需要幾百上千通用幣，而帶魚肉蛋之類葷菜的食物價格能達到兩三千通用幣，價格昂貴使得許多人對這些食物望而卻步。

而遊戲中一道菜只需要幾十到一百銅幣，換算下來最多10通用幣，這價格誰不心動？畢竟遊戲中食物味道和外界一模一樣，不少玩家都是被這一點吸引才選擇第一時間進入遊戲。

蓋世英雄說了很多，吃完那份食物才離開，食物帶來的改變顯而易見，至少眼中有了光。對方離開後，景卉收攤回家，一共做了34道菜，給橘貓三份，自己留了兩份吃了一份，給小奶狗留一份，剩下的全賣了，收入2700銅幣。

魚是自己釣的，只有豆腐、調料和豬肉是買的，這麽一算今天的收入不錯，身上的壓力減小，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回到家拿出一張紙，開始羅列明天的菜，今天擺攤得出一個結論，最受歡迎的是原料貴或烹飪方式復雜的，豬肉或者加入了比較稀奇的調味品，比如辣椒。但是豬肉是一項額度不小的支出，用魚做食物就可以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