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啄木鳥會
“颯——”
冬風拂過。
毛利小五郎正對著上原由衣大談自己的破案經歷, 這位女警也極為捧場的聽著。
“說時遲那時快,畢竟我可是毛利……”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喂喂!大叔, 別太過分了啊?!
柯南裹緊身上的冬衣, 瞪著一雙死魚眼。
他斜著眼睛看向這片川中島合戰故地,又瞅了一眼一邊帶著微笑和大和敢助輕聲交談的諸伏高明,大感不妙。
毛利小五郎雖然說的有鼻子有眼, 但長野這三位警官可都不是吃素的。
他仔細聽著,生怕毛利的敘述中出現什麽細微漏洞。
“……我就知道兇手是他, 不會錯!……”
“啊——!!!!”
一聲尖叫打斷毛利小五郎, 前方的行人驚恐的指著河水。
原本就沿河漫步的幾人條件發射,幾步跨過去。
“這是——!”
旁邊的行人驚叫出聲:“啊啊啊!”
原本清澈的河底忽然爆出一團血色, 逐漸蔓延開來。
半片河水被染紅, 就在兩岸都要沾上血色的時候, 上遊水的匯入將可怖的血色沖淡。柯南沖到河岸邊,就見一個黑影從水底浮上,愈變愈大——
“撲通。”
一團黑色的球狀物體在水壓下沖出水面, 又回落。
大和敢助用手杖挑住。
“別再靠近了!”
他轉頭對著落在後頭的毛利蘭喊。
“喂喂喂……”
剛才沖在前方的毛利小五郎喃喃道:“不會吧……”
——大和敢助手裏挑著的,赫然是一顆人頭。
>>
“你已經知道死者身份了?”
“對。”
大和敢助將那顆頭顱放在河岸邊的空地上, 幾個警官在它周圍站成一圈, 試圖擋住高處河堤上的視線——河堤上來往不少都是學生,看見了這顆頭顱怕是要連續幾天都睡不好。
“我們都認識他, 毛利先生。”諸伏高明答道, “長野縣警部, 竹田繁。”
“什麽?!”
毛利小五郎面色沉凝。
雖說他見過的兇案不在少數, 但是這種殺害方式仍然可以稱得上駭人聽聞。
而竹田繁身為警部, 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死去, 不僅讓人深思。
“他……最近有什麽仇家出獄嗎?”
毛利小五郎皺眉。
身為前刑警、現偵探, 他自然也受到過罪犯的報復。面對竹田繁這種情況,他只能想到“報復”這一種可能。
“竹……竹田老爹?!”匆匆趕來的當地刑警捂住嘴巴,“他不是去追捕搶劫犯了嗎?!”
“什麽時候?”
毛利小五郎搶先追問。
“呃……昨天傍晚。”那面容憨厚的警察撓了撓頭,“您是‘沉睡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吧?久仰大名,我是竹田班成員秋山信介。”
…
……
前一天,傍晚。
妻女山。
“信介!信介!你冷靜一點!”
竹田繁倒在厚厚的枯枝枯葉上,血液從肩膀和大腿上的槍傷中淌出,使冬天的冷風中帶上一些血腥的溫度。
他驚恐的求饒:“你還有母親!你知道諸伏他們有多難纏!!你現在冷靜一點……有什麽事情我……”
“吾乃毗沙門天,毀滅啄木鳥。”
一向被他暗地裏瞧不起的秋山信介面容冷肅,高高舉起手中的刀刃。
刀片在陽光下映出一片冷光。
“欲為軍神。”
秋山信介重重揮下手中的長刀。
“唰啦。”
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襲近。
竹田繁閉眼慘叫出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破風聲傳來,隨後就是重物落地的悶響。
竹田繁睜開眼睛。
一個黑風衣的家夥半蹲在他身邊,面向飛出近十米倒地的秋山信介。
“抱歉,”那銀發男人毫無誠意的說,“暫借他的性命一用。”
“……嘁。”
剛才猛然被踢飛的秋山信介定了定神,他目光陰翳的看向琴酒:“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掏出一把木倉。
黑洞洞的木倉口直指二人。
“我為什麽要留他這條命?”
秋山信介話音未落,連開數槍。
竹田繁冷汗津津,只覺得耳邊寒毛悚然立起。他嗓間一緊,被那人扯著向樹後躲住。
秋山信介的反應也在琴酒意料之中。
自己最親愛的妹妹因為啄木鳥會流出的木倉支喪命,作為哥哥的他自從得知竹田班就是啄木鳥會成員,日夜難以入眠。
如今好不容易擁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他怎麽會輕易松口?
不過琴酒沒有開導他的耐心,他默默數著開木倉次數,隨後壓著空彈的那一刹那,從樹後彈出半個身子舉槍瞄準。
“砰。”
又快又準。
一發子彈貼著秋山信介的脖頸而過。
“不要再動了。”琴酒再開兩槍打掉秋山信介手裏的東西,“否則我也不知道,下一發子彈會打向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