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第2/3頁)

若真是如此,太上殷,太上皇族,就都成了天下的罪人。

“大錯已成,還請陛下下令,廢去罪人太上殷帝位——”

為了皇族聲名,也為了皇朝民心,太上殷絕不能以帝王的身份入葬。

一個妄圖竊取皇朝氣運強盛自身,為域外之魂所惑險些成為天下罪人的人,有何資格做太上皇朝的帝王,被後人供奉祭拜。

尤其,今日太上殷所為種種,更是當著天下五域十四州的修士被揭破,太上非玦必須做出決斷。

在無數修士目光注視下,烈帝緩緩開口:“準。”

眾多出身太上皇朝的修士在此時起身,躬身向上方一拜:“陛下聖明——”

在太上殷之事上,太上非玦處置得十分果決,未曾有偏私之行,並非中域出身的修士見此,對其與太上皇朝的印象終於也回升幾分。

站起身,太上非玦看向在場眾多修士,擡手鄭重一禮:“此番是朝中不察,令域外之魂作亂,請天下同道見諒。今日之後,我朝會逐一排查中域各地,解除背後隱患,必定不會叫神諭族圖謀成真!”

神諭族所圖謀的,是這片天地。若是讓其取代天道,那此界修士毫無疑問淪為他們的奴隸,連生死都只在其一念之間。

眾多修士也連忙回禮,太上非玦不僅是太上皇朝的景帝,更是合道境的修士,他的禮,當然不是誰都能輕易受的。

“神諭族所圖甚大,既然此前明鏡天內也有其蹤跡出沒,那五域十四州其他諸地,未必沒有域外之魂潛伏。”太上非玦沉聲又道,他身上氣勢如嶽峙淵渟,令人信服,“還請諸位聯絡門下族中,盡心調查,免叫域外之魂圖謀得逞。”

在場數名頗有地位的大能都開口應了,這本是應有之理。

太上非玦隨即看向太上葳蕤:“今日若非妖尊,我中域也難除此隱患,孤理應謝過妖尊。”

說罷,他又向太上葳蕤一禮。

太上葳蕤站在原地,也未曾退避,受了他這一禮。

遠遠相對,

她等著看,他接下來還想說什麽。

果然,太上非玦擡起頭,開口便是發難:“周天星辰閣之禍雖與飛霜君無關,但星冕閣下留下的星圖不假,玄龍滅世的讖言,並非作偽。”

太上葳蕤冷聲道:“景帝是要憑一則讖言,將不曾有的罪名加諸於他?”

“讖言在前,飛霜君與神諭族之間,也未必全無幹系——”太上非玦的語氣有些沉。

在他這句話出口之後,便也引起了許多人不由升起了如此猜測,神諭族欲謀奪這片天地,而飛霜君有滅世之相,倘若他是神諭族,一切也正說得通啊!

太上葳蕤的雙眼危險地闔了闔,太上非玦敢將神諭族牽扯到燕愁余身上,卻是她不能忍的。

渡劫巔峰的威壓毫不客氣地向太上非玦碾壓而去,他自然不會退,無形的威壓相撞,陵雲台上像是忽然起了一陣風,周圍坐得近的修士都不由呼吸一滯。

面對合道初期的太上非玦,太上葳蕤並未落在下風,臉上也未曾顯出不濟之色。

一時間,在場眾人都對妖尊的實力有了更高幾分的評價。

便在此時,烈帝出手,將太上非玦的威壓盡數消泯。他不必多說什麽,已然表明了態度,太上非玦的臉色不由更沉了幾分。

劍拔弩張之際,蒼黎開口道:“景帝陛下多慮了,飛霜君乃是我玄龍一族蓮蕖老祖親子,降生在混沌破碎之前,雖然破殼較晚,如今不過三百余歲,但我龍族自離開母體之際便神魂已成,又怎麽可能被域外之魂取代。”

“此事,我母君也知曉,當日便是她與大祭司一道驗證了小燕老祖的血脈,陛下若不信,盡可傳訊我母君相問。”

在場修士還是第一次聽說燕愁余的來歷,頗有些意外,誰也沒想到,燕愁余年紀不過三百多歲,在龍族卻要被叫一聲老祖。

沉月上前一步,今日本是周天星辰閣以星辰令相邀天下仙門世家前來,他們卻淪為了看客,他緩緩開口道:“周天星辰閣雖觀星圖,知天命,但掌尊早有言,我們所窺得的天命,或許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罷了。”

“所以她在世之時,甚少將自己蔔出的星圖公諸於眾。”

沉月雖未曾有機會面見星冕,但他從自己的師尊,師祖口中,聽過許多關於她的事。

“無論那張關於玄龍滅世的星圖是真是假,都不應借其向飛霜君定罪,我輩修士,本就是與天爭命,而非順應天命。”

“說得好!”

在沉月話音落下之時,場中有修士忍不住喝彩道。

修士求道,本就是在爭天命啊!

“當日飛霜君在東域時,聞聽有魔修屠戮凡人,追查前去,不舍晝夜,終將其斬於劍下,以他的性情,又怎麽會滅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