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對方下意識往右躲去。

但淩放的反應速度不是他能比的,那人晃了一下,還是被淩放從左後方踢中了腳踝,重重絆倒。

“別壓著雪板!”馬爾賽從身後趕過來幫著淩放壓住那個小偷,淩放還叮囑。

他們又花了些時間,把這個慣偷移交到本地警局。

雪板包被當作證物檢查了一番,還核對了財物。

其實副領隊的小錢包裏也沒有護照等證件,只是有些現金而已,那不重要,大包可是淩放和馬爾賽倆人的跳雪滑雪板,為了圖省事兒裝一起的。

淩放什麽都顧不上,仔細查看了一下,摩挲來摩挲去——幸好沒壞。

他們也都帶著備用的,但是肯定不如這新做的合適。

大家這才松了口氣。原本的火車都被耽擱了,又想辦法登上城際巴士,趕往拉斯諾夫。

馬爾賽蔫頭蔫腦地道歉,一路上,圍著淩放捏背錘腿獻殷勤。

“放啊,”他在後排,從淩放身後給他遞過一個三明治,“吃這個吃這個,這個是煎蛋的,比那種烘蛋餅的香哈。”

淩放不回頭地向後伸手,接過去,默默啃。

“放啊,”馬爾賽又遞水,“別吃太幹啊,你多喝點水……”

淩放轉頭清清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馬爾賽這個大塊頭,超慫地、委委屈屈地縮在車子後排的最角落邊邊。

“……”淩放揉揉眉心,“行了。”

“不生氣啦?”馬爾賽瞬間振奮,美滋滋躥到前排來跟淩放坐一塊兒,還把水瓶也給他擰開。

接著趕路。

夏季賽季,淩放已經比了幾站。他的行程也是幾人中最密集的。幸好一年來通過長跑增強基礎體能和耐力素質,起到了作用,他這麽一口氣趕下來,都沒有覺得太累。

羅馬尼亞的公路建設挺一般的,中間不少是坑坑窪窪甚至地圖不準的野路,他們還是往山區走,更是難捱。

左搖右晃中,人們也很難入睡。葉飛流和方唐等幾個教練在討論夏季賽季結束後的總結。

前排,寧恬和阿依努爾坐在一起閑聊著這趟出國的夥食。

馬爾賽問淩放:“淩放,我看你現在坐車,咋不怎麽聽你那些嗷嗷亂吼的搖滾啦?”

他之前就發現,每次一起出行,淩放習慣帶著耳機聽重金屬,馬爾賽好奇跟著聽過,好家夥,帶上耳機感覺心臟都震得受不了。

“嗯,不聽了。”淩放平靜回答。

大跳台的PTSD問題,居然有個令人意外的衍生好處:半年多過去了,他在標準台再也沒出現過什麽空茫、暈眩之類亂七八糟的狀況。

醫生們的分析是說,這很可能是因為確診PTSD,身體知道了這些反應的原因,自動提高了應激閾值。

於是現在,只要不上120米台,他就沒再出現過應激反應,標準台成績還在提升。

這或許算塞翁失馬的一種?淩放安靜地倚靠在車座裏,閉目養神。

他們這次沒有專職司機了,也不敢開快,最後是開了六個多小時,才趕到地方,著實是好一番折騰。

好在,拉斯諾夫的風光不錯,聊以慰藉不算順心的旅程。

羅馬尼亞東南的山野和森林之間,景色很迷人。

這裏的跳台滑雪場,夏季碧草茵茵,鳥語蟬鳴。

跳台的著陸坡面北,山頭的後面就是本地最有名的景點——建於14世紀的拉斯諾夫城堡。

可惜中國隊的人們也沒有時間去。

淩放他們抵達的第二天,上午是試跳訓練賽,下午是資格賽,隔日決賽。

拉斯諾夫標準台有兩個上去的辦法,一個是近兩年才掛上的廂式電梯,另一個是傳統的——簡易纜車上到30米,然後再爬台階。

纜車中途通往另一個立面的30米訓練跳台,而他們需要繼續登頂。

其實沒啥必要,但是阿依努爾對此很好奇,非要坐坐。

淩放不太喜歡纜車,尤其這種簡易版,一個鋼架子坐上去,連個護欄都沒有,晃晃悠悠慢騰騰,晃蕩一路上去,心氣兒都晃散了。

他就是很不享受這一類坐看雲卷雲舒型的休閑方式,總覺得莫名消磨意志,不提氣。

“小師弟板正得像是咱們的大師哥……”阿依努爾和寧恬偷偷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除了訓練跳台,確實是老跳台才會用這樣的分流方式,但是多逍遙啊,有機會坐她們覺得挺有趣的。

姑娘們嚷嚷要大家一起坐,淩放也就沒轍了。

說是一起,其實為了安全,還是每人坐一架。坐上晃悠悠的纜車前,寧恬還坐在她跟前一個的馬爾賽喊:“包都拿好了哦,可別再把東西搞丟啦!你要是再馬馬虎虎,我和小敏說讓她考慮換一個吧!”她調侃他。

幸好雪板沒丟啊,不然事兒可就大了。

“噓!不要瞎說,”馬爾賽低聲說,耳朵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