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概因司棣的嘴硬, 刺猬連夜又去搞了條更粗的項圈和狗繩,藏獒來了都扯不斷。

要不是蕭枕雲嫌太重,他甚至都想搞條腕粗的鐵鏈, 拴死司棣這頭破狼。

這場聚會的地點在臨省, 一處華麗的歐式宮廷風開闊莊園。夕陽西斜時, 宅前的圓形廣場前便人聲鼎沸,一輛輛豪車順著純白的石磚路駛入園區;等到夜幕降臨, 泛著藍色光影的噴泉躍上高點, 這場小眾但聲勢浩大的晚會隨著浩瀚星空正式開場。

刺猬穿著一件V字領的白色毛衣,外套大敞, 平直的鎖古和指節長的一小段勾都露在外面, 脖頸處掛在蝴蝶結項圈下的金色鈴鐺清脆作響,和小高跟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此起彼伏。低腰褲低到彎下腰小半個辟谷都在外面,他甚至在尾錐上面貼了花體字紋身:Fxck me, 最後還特意為自己的這身裝扮取了個名字, 叫做“禮物”。

總之就是騷得很。

他如一只花蝴蝶般親熱地挽著蕭枕雲的手臂, 自下車後就不停地搔首弄姿, 手肘處掛著一枚掌心大的撞色小皮包,裏面是偽裝成粉底的迷藥和口紅手槍。

司棣的穿著和他就是兩個極端, 大衣、西服、領帶一絲不苟, 系到最頂的那枚紐扣, 除了臉之外每一寸肌膚都被衣物牢牢包裹, 甚至臉都有一部分是假的, 做了易容處理。挺闊的領口恰好遮住喉結下方的項圈,深青色的襯衫外面是低領的羊絨毛衣, 碳灰色長大衣過膝, 搭著一條暗色的圍巾。

沉默、冰冷、禁欲, 面無表情,是行走在陰影中的夜行動物,和蕭枕雲保持半步的間距,走在他的側後方。

至於蕭枕雲,他頂著半張面具和半張平平無奇的臉,穿了身非常保暖的休閑服,加絨的工裝褲紮進長靴裏,嚴實地遮住輔助行走的金屬義肢。

在他看來,刺猬的裝扮和行為已經非常誇張了,但等到三人從車上下來,給門衛遞上邀請函過安檢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刺猬這點東西完全不夠看。

有個男人直接是半羅著膝行下車的,一名裝扮靚麗的時髦女性踩著他的背下車,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一旋,在蕭枕雲身後遞上了邀請函。

注意到蕭枕雲的視線,女人勾唇一笑,頷首問了個好,跪在她退邊的男人在等待期間曾了曾她的退,美女立刻垂手勾勾他的下巴,扯住狗繩往上拎,“怎麽了寶寶?”

男人不說話,只低聲嗚嗚地拿臉曾女人的掌心,女人任他曾著,溫柔地笑道:“又撒嬌,壞狗狗,乖一點。”

“嗚嗚汪。”男人興奮地添了下女人的手背,乖乖地跪在地上不亂動了。

“邀請函沒有問題,請進。”門衛恭敬地遞還函文。蕭枕雲適時收回視線,沉默地帶著司棣和刺猬往前走。

“我是不是輸了?”刺猬咬牙切齒。

“別作了,留著點精力到晚會裏面去作。”蕭枕雲低聲道,他復又轉頭看向司棣,後者會意快走一步,側耳到蕭枕雲唇邊。司棣本以為蕭枕雲會有什麽重要指示,卻聽向導含著笑意道:“那人叫的沒你當初叫的好聽。”

司棣:“……”

說完蕭枕雲就低低咳嗽起來,司棣繃著臉不動作,倒是刺猬矯揉造作地拍打蕭枕雲後背:“主人,主人嚶嚶,你沒事吧?”

“主人肺結節都快被你拍出來了。”

“……你就不值得同情。”

在他們正前方,有兩個戴面具的人似乎是熟識,正站在路邊熱切地交談著。他們身後各立著一男一女,兩人聊到一半忽然反身去解身後人的上伊,蕭枕雲經過時恰好能看到襯衫下勒入皮膚的紅生,而戴面具的主人大概是在爭論誰的技巧更加高超,被他們拿出來展示的女又也與有榮焉地高昂著頭顱,注意到過往其他人留駐的視線,他們也是大大方方地顯示自己伸上來自主人的傑作。

等到了宅院內,光滑的木地板和鋪了柔軟絨毯的地方,寵物一樣跪在地上膝行的女又不占少數,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塊交談的主,也有女又悄悄地站在角落裏聊天。

宴會上沒有侍者,酒水和點心都憑自取,好幾位不在乎身份暴露的主早已摘下了面具,但女又們無一例外都規規矩矩地戴著手環。

席間沒有找到熱水,蕭枕雲只能倒了杯熱紅酒暖喉嚨,喝了兩口之後他開始啃裏面的蘋果片,余光注意到有一處圍著的人特別多,走近一看,中間竟然跪著一名有著灰褐色圓耳融合態的哨兵,長而蓬松的狸尾巴蜷在腿邊,他溫順地佩戴著五感抑制器,承受眾人無數道目光注視。逐漸的,他有些羞澀地垂下頭,又在主人的命令下挺直腰腹,展示自己健美的體魄。

居然真的有特種人……

不過據蕭枕雲觀察,在場也只有他一名特種人,因為最為特殊,所以受到的關注程度也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