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2頁)

司楮恍然大悟,甚至還融會貫通舉一反三:“說不定MP的人還在小叔皮下埋了竊聽器,所以即使只有我和他兩個人在的時候,他也不得不演戲……這也能解釋為什麽我哥和小叔永久結合,互通思想,卻不知道小叔挾持了我,而我分明被囚禁期間遞出去了那麽多顯眼線索,我哥卻一直充耳未聞……因為他根本就始終是知情者!為了保護我,默許了小叔的行動!”

小狗越想越有道理,紅著眼睛說,“他們明明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我卻……我卻那樣誤會他們……”

“別哭,你本來體內就缺水……”葉斐然急忙重新端起水杯,扶起司楮,“這些還僅僅是我們的猜想,說不定……說不定小叔就是壞人呢?”

淚水淌過臉頰流進水杯裏,司楮喝了一大口溫水潤喉,又伸長脖子淚眼汪汪地嚷嚷道:“小叔才不會是壞人!”

葉斐然溫和地笑起來:“見你這麽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他擱回水杯,俯下身在司楮額頭落下一個吻,再擡眼就見司楮一邊流淚一邊撅了撅嘴,葉斐然笑意更深,彎下腰和他接了個鹹澀的吻。

至於小狗口中絕不是壞人的小叔……

此時此刻正和他一樣躺在病床上,只是身處不同的醫院,床旁守候的也是不同的人。

刺猬與司棣各站病床的兩邊,對於那只夜空中翺翔而過的角雕身上的羽毛究竟是灰白色底灰色邊緣黑色漸變尖,還是白色底灰黃色中間漸變至黑色尖,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據兩位S級哨兵一致的形容,昨日夜裏蕭枕雲被不知道哪裏躥出的不要命哨兵拖下平台之後,刺猬直接載著司棣從盤山公路中間路段沖了出去,摩托車駛幾乎呈90°直角的縱崖面上,用轟鳴的引擎和萬有引力作鬥爭,但即便如此,他們也無法趕上真正自由落體的速度。

然而就在此刻,一只角雕從高處極速俯沖而下,響徹深谷的鷹唳聲中,它有力的尖爪抓住了蕭枕雲的衣服,又在衣服被勾破的下一秒幹脆一爪子擒住了蕭枕雲的肩膀,鋒利的爪尖沒入血肉,它無法帶著一名成年男性飛翔,但可以大幅減緩蕭枕雲下落的速度。

與此同時司棣也完成了一個超高難度的動作,他從刺猬的摩托車後座起跳,飛撲將蕭枕雲摟進懷裏,順著懸崖翻滾數圈之後,借著一枝斜向上的細樹阻擋,準確地將匕首卡在巖縫中,徹底穩住身形。

他是穩住了,刺猬的摩托卻遵循力學原理墜下了懸崖,摔得稀巴爛,代替蕭枕雲和司棣摁住了牛頓的棺材板。不遠處,猴子一樣攀在另一棵樹上的刺猬低頭為陪伴自己許久的摩托車默哀,隨後立刻說:“別忘了報銷。”

躺在病床上的蕭枕雲無言摸了摸肩膀上已經包紮完畢的撕裂傷,有些悵然若失。

刺猬和司棣的爭論已經到了盡頭,不管是哪只角雕,總歸一只是蕭家禮的精神體,一只是蕭家禮飼養的寵物,都是蕭家禮臨死之前救了蕭枕雲一命。

並且在司棣接住蕭枕雲之後,那只鷹就徹底消失在山巒之間,再也沒回過頭。

說是精神體,可蕭家禮的精神體分明已經死亡;說是動物,但動物怎麽可能有這麽聰明?

伴隨著蕭家禮的死亡和鷹的離去,這也徹底成為了一道未解之謎。

趁刺猬待不住出去溜圈,蕭枕雲問司棣:“……蕭家禮的葬禮,在什麽時候?”

“要去嗎?”司棣幫他理了理垂落肩頭的長發,“你不太方便露面。”

“但我總是要去的。”蕭枕雲,“至少也要在墓碑前獻一束花……我終究還是救不了他。”

司棣想到了什麽,笑著說:“蕭念看見了你一準要氣死。”

“不管他。”

“……蕭念這兩天也挺難過的。”司棣說,“到我家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他對蕭家禮不是沒有感情,大概是真的沒有辦法吧……”

蕭枕雲嘆了口氣,情緒低落地捧著熱水。

司棣默默注視著他,少頃傾過身去,給了他一個輕柔的吻:“你的身體是不是就要好了?”

“要等整部小說結束。”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司棣擡起頭,“幾天後的國聯會上要是通過了主席的提案,對森裏蘭政府和MP進行軍事武力制裁,那幾年後司楮搗毀MP的那段劇情怎麽演?”

“……”蕭枕雲,“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