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說實話, 蕭枕雲都不知道司楮究竟是怎樣把這麽大個盒子出現在他背包裏,通過他神奇的腦回路,理所當然地圓為是蕭枕雲意外誤放。

反正在司棣的思維裏, 絕對不存在這麽“誤”的。

但蕭枕雲沒辦法, 把盒子按在腿上, 只能順著司楮地話惡人先告狀:“這孩子,怎麽當著你的面把它拿出來了, 這不就失去驚喜感了嗎?”

“沒有, 我非常驚·喜·”司棣淡淡地說。他斜眼望向輪椅上視線飄忽的男人,用一種篤定的口吻道:“這就是送司楮的禮物, 對吧?”

“……”面對司棣的詰問, 蕭枕雲有點心虛,但又沒那麽心虛。

心虛在於司棣戳穿了他的謊言,但實際上他也很無奈, 平心而論, 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司棣的事, 要怪就都怪蕭念。

蕭枕雲移開了視線, 緩緩地說:“怎麽可能?又不是他生日,我送他禮物做什麽?”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 也不會是我的生日禮物。”司棣氣憤道。語氣中暗含著些許失落, 還要強忍不願發作。

他可以想象若是他強問到底得到的答案會是什麽, 一定是蕭枕雲用不耐煩地口吻說:這只是他身為叔叔, 在關照小侄子。

叔叔照顧侄子, 多正當的理由?

而且蕭枕雲已經再三強調他對司楮沒有那方面的情感,自己和他朝夕相對, 也能感覺出這話並不似作假, 可司棣還是覺得委屈。他是哨兵, 哨兵天生對自己向導有強烈的獨占欲,他不想蕭枕雲特別關照司楮,蕭家禮也不行,誰都不可以……

狼耳朵從銀色發絲間冒出,向後壓,狼尾也從身後垂落。司棣雙瞳中燒灼著火焰,嗓音低沉暗啞:“……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任何特殊的節日,只是你看到了,想給他買而已,是不是?蕭枕雲,你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會下意識地處處記起他,看到什麽好的都想給他。”

“……”蕭枕雲有些驚訝,這些分析如果拿去和原文雲的行為匹配,基本中了十之八九。

司棣深沒有得到蕭枕雲激烈的辯駁和反對,認為自己說對了,失望至極:“小叔,我不喜歡這樣,即使是司楮也不可以,我希望你如果要和我結合的話,以後能夠全心全意地將注意力落在我身上,你怪我自私也好,怨我善妒也行,司楮有葉斐然,有我,有父母照顧,而你只需要看著我。”

停頓了一下,司棣又補充:“小叔,你究竟怎麽看待我的?你究竟是怎樣看待我們現在的關系?我以為我們是默認預備交往的關系……我之前想著不需要挑明也沒事,確實也享受那種心照不宣的曖昧……但我現在還是想要你親口承認。”

“小叔。”司棣在輪椅前半跪下,雙手搭在蕭枕雲的膝蓋上,以一種示弱的姿態從下往上仰視著眼前的男人,“答應我好不好?以後只在意我一個人。”

蕭枕雲臉上一直沒什麽表情,但頭頂冒出了鹿角和鹿耳,可見他內心並不像所外表展現的那樣毫無波瀾。

“小棣……”他放在盒子上的手蜷了蜷,猶豫再三還是敗給了這個格外坦誠的哨兵,只得是萬般糾結地把盒子往外推,“確實不是生日禮物,但……或許你可以打開看一看……”

司棣聽得奇怪,接過盒子,拆開上面的綢緞和精美的包裝紙,淺綠的拉菲草上,是一條精美的黑白異色寶石平領項圈,中間墜著一顆祖母綠的貓眼石,皮帶旁邊點綴著翡翠和碎鉆,背面還有孔雀石和綠松石,總之是當之無愧的寶石項圈。

蕭枕雲也不想搞得這麽華貴繁復的,但小說裏明確寫了“蕭枕雲”送給司楮的那條項圈上鑲滿了昂貴的寶石,他也就只能這樣滿滿當當地裝飾了一周。

不過文內沒有講明是什麽寶石,放任蕭枕雲自己挑選的話,他首先就想到了司棣的眼睛,明亮的綠。設計師交出圖紙方案的時候,他腦海下意識就冒出了司棣佩戴它的模樣。

不得不說,還真有點意思……他好像能理解“蕭枕雲”的某些特殊愛好了。

“給太極的。”蕭枕雲說。

這也是原著中“蕭枕雲”想好的借口,暗示性地交給司楮,等對方問起就說是送捷克狼犬小木的,但實際上他是想要誰佩戴,不言而喻。

穿書雲毫不懷疑,司楮一定會相信原文雲這個蹩腳的理由。

但哥哥可沒弟弟那麽好糊弄。在見到禮物真實模樣之後,司棣的臉色明顯緩和許多,是個人就能看出這件項圈和他的關系,黑白異色對照著太極的陰陽臉,清一色的綠寶石則和他的瞳色有關,周邊還有圈裝飾性的鉚釘,這使得這件禮物又可以叫狼項圈。

他曾經腹誹過蕭枕雲就連挑個處理欲望的人都要挑琥珀眼睛的,現如今,好像綠色才成了對方心目中的特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