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4頁)

不過司棣這邊他來得比較巧,正想著狼哥哥該不會也要在這裏蹲守個三小時,突然一聲配有消音器的獨特槍響傳出,蕭枕雲打消“盯這倆老陰比犬科生物還不如盯水杯飄浮的茶葉來得有趣”的念頭,就見司棣快速掀開身上披的偽裝物,斜背著狙擊槍快速從斜坡上滑落,身手矯健的一個側滾,黑靴點地,無聲無息地沖到了被他擊中的人旁邊。

對方被麻醉彈打中,只能看著司棣在他身上拍打搜尋,氣得幹瞪眼,像只鼓鼓的青蛙,但又無法阻止。司棣全程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每次翻找都是出於豐富的經驗沖著最有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去,果然不出兩下,他就在夾縫中摸出了一枚硬幣。

金幣在指縫中旋了一個來回,司棣冷眼將其收好,留下一句:五分鐘後麻醉效果消失,匆匆離開了原地。

積分物分為金幣、銀幣、銅幣,看名字就知道金幣最稀有最值錢,抵整整50積分,地上這位考生怕不是要氣死了。唯一能安慰他的怕只有好歹是考官搶走了,而不是其他陣營,至少沒給敵對勢力加分……

但還是好氣!

蕭枕雲幸災樂禍地看了會地上考生不斷變化的臉色,隨後操控監視器追上司棣。

下一秒,他看到畫面中正在樹林中穿梭的銀發哨兵若有所感地擡起頭,正好和鏡頭後方的蕭枕雲對上了視線,司棣再神也不可能通過信號判斷出監控器後方的人是誰,他只是轉身確認發出聲音的東西是否無害,蕭枕雲甚至感覺對方某一瞬間產生了想無差別攻擊,把監視飛行器也給“擊斃”的沖動。

說實話,蕭枕雲還挺期待司棣把監視器也給一槍崩了的,不過銀發哨兵非但沒有這麽做,幾秒鐘的思索過後,他還緩緩停下腳步,從腰後摸出一枚閃光彈,彈藥拉環上扣著一枚動物小掛件。

——是蕭枕雲抽到的隱藏掛件。

雖然他確實有送司棣的打算,但他分明因為事情太多忘記了這茬,也就是還沒送,司棣這是趁他沒注意的時候私自拿走。不問自取視為盜!

蕭枕雲單手托著下巴,笑著看司棣舉起閃光彈沖著監視他的飛行器晃了晃,隨後哨兵一個閃身,藏匿進樹林深處。

……然後蕭枕雲的監控畫面內就因為疑似暗號作弊行為,被督查組暫時屏蔽。堂堂副主席無語地接受了他們半小時鐵面無私的審查,這才重新開放查看監控的權利。

午飯期間,蕭枕雲突發奇想,問起工會理事司棣當年還是塔內學生的時候,聯合軍演中有沒有幹過銷毀監控器的行為。

“有。”理事回憶往昔,露出懷念的目光,“雖然司棣這人平時看著文質彬彬的,待人接物溫和有禮……”

蕭枕雲:“?”你在說誰?

“但一到戰場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他那屆教官都說,狼不愧是狼,平日裏表現得再怎麽狗,聞到了血腥味,到底還是一頭惡狼。”

蕭枕雲:“……”

“沒說狗不好,我是愛狗人士哈……我就是偏心自己的學生。看不出來吧,我教過他們一學期思想政治課,教出了一個班的逆徒,政治覺悟一個比一個差。”理事笑了下,“司棣在考場上的壯舉實在太多了,他那屆的學生都知道他這麽個狠人。擊毀監控器算什麽,他還在監控器裏植入過病毒程序,後面好幾屆學生還想學他,逼得塔連夜進行了技術革新。”

“還有占地賽的時候,簡單說就是將考場化作若幹區域,在固定地點立上己方陣營顏色的旗幟,即為占領該地點。他創下了單人守一面旗,一人占一個區的神話,”

“年輕的時候司棣戾氣比現在大多了,進入工會之後他才收斂了些脾性。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反殺考官,炸了考官休息區……實在是同一屆的哨兵沒一個打得過他,他嫌欺負同級生太無聊了,就領著他那群狐朋狗友逮著教官折騰,搞笑的是沒被他欺負過的低年級新生居然還評選他為最沉穩哨兵,說哨兵們都是一群暴躁兇狠的家夥,天生如此,但如果非要說有一個例外,那一定是司棣。”

居然沒有司楮的名字?蕭枕雲為傻白甜小狗鳴不平。

理事越講越興奮:“說起這個,他身邊有個鬣狗哨兵,還有個狐狸哨兵,這三個真的配合無間,並稱‘人類最好的……”

忽然,他啞了一下,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沒有再繼續。

蕭枕雲有些奇怪地停下筷子,見到理事面色中的異樣,這才陡然意識到,和司棣相性好到教官都誇贊的哨兵,畢業後沒有理由不進同一支隊伍,那麽這兩位必然都死在了世界硬殼書開篇那場慘烈的戰鬥中。

直至今時今日,通過理事遺憾的口吻,以及內心油然而生的憐憫中,蕭枕雲終於對那些僅僅是用文字描繪的事件有了實感。即便只是寥寥數語,在這個世界中,它們就是真實發生過的,有許多活生生的人,鮮明地存在於記憶裏的人,慘死在了那短短的兩行文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