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島晝夜溫差極大,又多雨,沒過下午3點暴雨又傾盆而落。

趕在第一滴雨落下之前,司棣返回了山洞。

下午洗完澡之後,他先把蕭枕雲送回住處,說他去高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可能接收到信號,接著就帶著太極跳了出去。對於信號一事蕭枕雲不抱什麽希望,所以等司棣返回對他搖了搖頭的時候,也沒有多失望,反而安慰道:“別怕,我們很快就會獲救的。”

“但願如此吧。”火光搖曳中,司棣拋給他兩顆土豆樣的東西,蕭枕雲剝開皮咬了一口,香甜軟糯,他本來就餓了,不一會兩顆果實就吃得精光,就連剩下的皮都被天祿卷進嘴裏嚼嚼吞了。

“好吃?”

“好吃。”蕭枕雲不吝惜贊揚。司棣點點頭,把原本留給自己的那份也遞過去:“好吃我明天再去挖。”

當然他不會白白態度這麽友善,緊接著就提出了要求:“幫我梳理下精神域。”

“……”蕭枕雲放下盛水殼,吃人嘴短,“我不會。我甚至還不會進自己的精神圖景。”

司棣:“……”

司棣急了:“可我的精神還非常不穩定,不定時梳理的話還是隨時可能陷入精神狂亂……你說你不會,那你昨天是怎麽幫我的?”

蕭枕雲注意到司棣的眼神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緊接著又想被燙到那樣飛快地移開目光,他雖然不是哨兵,但他也是男人,哪能不明白在剛才司棣都想到了些什麽。思考了一會,想著反正親都親過了,一回生二回熟,丟點貞操總比丟了命好,蕭枕雲爽快說:“那你再親我下,我找找感覺。”

“那不是親。”司棣認真地解釋,“那是向導為救治哨兵所采取的緊急唾液向導素交換。”

“哦。”蕭枕雲懶得搭理這假正經的哨兵,“你就說你親不親吧,不親晚上去外面睡,我怕半夜被失智的你撕了。”

“……”相比他的坦然,司棣露出了極其猶豫的表情,好一會才緊張地靠過來,又糾結了老半天,顫抖著說了句:“小叔……”

“你能別在這種時候叫小叔嗎?”蕭枕雲無奈地後仰和人拉開距離,“白天蕭枕雲長蕭枕雲短,晚上要親了你喊小叔,司棣,你性癖很奇怪誒?”

司棣雙頰噌的就紅了,幾乎跟身後的火堆一個顏色。他氣得咬牙切齒:“蕭枕雲,我真沒想到你私底下這麽口無遮攔,怎麽就扯上‘性癖’了……你怎麽什麽都亂往外講?我叫你小叔是想讓你端正心態,別想些不該想的。”

其實壓根什麽都沒想的蕭枕雲:“……”

他又長長地哦了一聲:“反正我硬不起來,不會出現什麽尷尬的反應。”

“硬不起來你很自豪嗎?”司棣眼底劃過一絲心虛,一對狼耳嘭的跳出來,整個人仿佛馬上就要自燃。

蕭枕雲勾唇輕笑,眼見著這雙唇中又要吐出什麽破廉恥又氣死人的騷話,司棣陡然湊上來,不依不饒地咬住這張可惡的嘴,再迫使對方松開牙齒,閉目加深這個吻。

出血了。好兇的一只狼,每次接吻必流血。心底暗笑一聲,蕭枕雲也緩緩合上了眼睛。

山洞的石壁被火焰照得桔黃,兩個拉長的人影緊緊貼在一起,樹枝燃燒發出的噼啪與外界連綿的雨聲融合交替,很好地掩蓋住偶爾令人羞恥的吞咽與低吟聲。

許久後,蕭枕雲喘息著推搡司棣,後者也大口喘息著退開,臉上熱度絲毫不減,妄圖用冷淡的聲音來遮掩他的不好意思:“精神鏈接呢?”

蕭枕雲擦了下嘴角,眉心不展:“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司棣驚恐萬分:“你要什麽感覺?!”

“……你這頭小色狼能不能把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倒倒幹凈?”

“我……”司棣覺得蕭枕雲完全就是惡人先告狀。

“昨天我們接吻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條鎖鏈狀的東西,我把兩端連在一起,就和你精神對接上了。”蕭枕雲說,“我知道很抽象,但就是這麽抽象,可今天我們親了這麽久,我什麽都沒見到。”

“為什麽?”司棣問,“有什麽條件沒有滿足嗎?”

總不能還要脫光了抱一起吧?蕭枕雲和司棣同時想著,但他們都十分默契地沒有訴之於口。

特別是司棣,回憶以前他被別的向導治療的時候,別說什麽抱一起,就連體液交換都不是必須的,只有在匹配度過低的情況下,哨兵會借助接觸向導醫生的唾液試紙來達到加強精神鏈接的目的。

“要麽那天情況危急,我靈光一現,現在無法復刻了?”蕭枕雲疑惑。

司棣對此保持懷疑的態度,皺著眉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面上表情變幻莫測。等到蕭枕雲提出要不要再試一次的時候,他忽然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會但裝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