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3頁)

好家夥,閃耀的燈球!

她的視線太過直接,怪不禮貌的,從那妖冰冷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對方不太高興。

還挺有壓迫感。

紅蓼清清嗓子,收回視線客客氣氣道:“不好意思啊,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妖,不是故意這麽盯著你看的。”

“……”

“你是怎麽被關進來的?妖王找你也有事兒嗎?”

妖王本王:“……”

確實如下屬所言。

有點腦子,但是不多。

“我叫紅蓼,你呢,你叫什麽?咱們同病相憐,交個朋友?”

這種地方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能一起合計合計怎麽逃掉妖王的血契壓制,不去替他賣命。

所以紅蓼交朋友交的很賣力,非常社牛。

對方也挺實誠,沒像雲步虛那個毒夫一樣給個法身的名字讓她雲裏霧裏,人家一開口就是真名。

“白嬰。”

他明明就在眼前,聲音卻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背後翅膀輕動,揮下淡淡的金粉。

紅蓼:“真是個好名字,太適合你了哈哈。”

然後撲通一聲跪下:“王上恕罪!小妖沒見過世面,不知王上親至,冒犯了王上,真是罪該萬死!”

在她為數不多的原書記憶裏,妖王白嬰這個名字十分深刻。

白嬰乃上古神獸晷蝶後裔,成名絕技是無上天音,可禍亂人心,在原書的兩派混戰之中,他的絕技一度令道聖宮頗為頭疼,是道祖親自出面才解決了他。

如今想來,她遇見雲步虛的時候他受了那麽重的傷,大約就是在這一戰中了。

她跪在地上,膝蓋有點疼,奶奶的,跪天跪地跪父母,這還是第一次跪不相幹的人。雲步虛她都沒跪過!算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白嬰早晚是個死,就當提前給他上香了。

思緒飄忽的瞬間,周身忽然迸發出懾人的金光,金光形成一個薄薄的防護罩,將她嚴絲合縫地護在其中。

紅蓼愣住,詫異擡眸,看到白嬰手上流血,投來的目光陰郁詭異,微勾的嘴角笑意森然。

……他剛才是不是動手了?

紅蓼看著護身的金光,這金光太熟悉了,她感受到的瞬間就知道來自於誰。

……是雲步虛。

怎麽會這樣?

他的法力怎麽會在她身上?還護著她?

紅蓼關鍵時刻腦子靈光了一瞬,下意識摸了摸發間的桃枝。

……是它嗎?應該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可是為什麽?

她紅唇輕抿,長睫低垂掩去眼底神色。

白嬰並未處理自己鮮血直流的手,他靠近紅蓼,金粉落在她身上,她終於有些害怕。

“你已經見過水如鏡了?”

他開口詢問,聲音就在頭頂,有種奇妙的質感。

紅蓼聽他這麽問,就知道他恐怕不覺得這金光來自雲步虛。

道聖宮的重臣自然都修習道聖宮的功法,上至雲步虛,下至水如鏡皆是如此。

在白嬰知曉的信息裏,只有水如鏡在那座山上,那這靈力自然就是對方留下的。

甚至連沐雪沉誤入妖域的消息他也不知道。

自從知道了自己是穿書,紅蓼就已經明白原身經歷過什麽了。

原書裏男主沐雪沉的愛慕者裏就有只狐妖,跟勾引水如鏡的妖狐走的路線完全不同。

對方算是對沐雪沉有救命之恩,借他離開青丘後就躲了起來,在道聖宮快要完全戰勝地主一脈時才現身,棄暗投明,作為向導帶仙族端了青丘的老窩,事後還被封了狐仙,是女主的勁敵。

那狐妖叫什麽名字她不記得了,但對方修煉的正是天狐秘術,滌塵鏡也是後期由她尋回交給沐雪沉的,可見紅蓼的原身就是對方的純純工具人。

沐雪沉還在妖域的時候,兩只狐妖都存有私欲,自然是藏著掖著,生怕青丘的長老和狐王發現他的存在,白嬰也就不會想到他們會有什麽聯系。

想不到是好事,誤會這金光來自水如鏡更好,不然暴露出和雲步虛的關系只會更慘。

紅蓼電光火石之間想了很多,最後表情凝重地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

直到這個時候,她都還是很努力在想出路,完全沒有擺爛的。

偏生白嬰非要刺激她。

他怎麽可能看不出她滿臉的心事,狐狸眼珠轉來轉去,心機都擺在台面上了,但其實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血契在那裏擺著,她若不聽話,他有無數種方式折磨她。

比如說——

“燒灼。”

紅蓼只聽清澈的兩個字響起,混身頓如火燒,刹那間仿佛重回赤焰海底,痛不欲生。

她跌倒在地,護體金光可抵禦外來傷害,但來自血脈契約裏的臣服和痛楚卻抵禦不掉。

“看。”白嬰輕飄飄道,“我是你的王,我想對你做什麽都可以。”

他手指一擡,紅蓼燒身痛楚停止,她汗如雨下,狐狸眼深深地望著他的方向,他居高臨下地扇動翅膀。